“知道你家有钱,什么都有,你是大少爷。”任小凤忍不住怼了一句,忽然心中念头一堵,她是无父无母的穷人家的灰姑娘,无学历无家境,也没人为她做主,根本什么都配不上这个方天正。再想起那个傲娇的白佩佩,她瞬间心情不好了,想着两人之间的巨大差距,嘟嘴闷闷地去塔尔身边坐下。塔尔见她本来很开心,却忽然郁闷不乐,似乎也看出来她在想什么,淡然笑了下:“想那么远干什么,享受眼前当下就好了,当下即是永恒,我们不是现在都在陪着你吗?”“我也不是大少爷。”方天正还在为自己辩解,他父母的确给了他优越的生活条件,但是也没怎么有时间管他,他还不是自立更生。但他明显纳闷,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令任小凤忽然表情不对,不禁观察着任小凤的脸色,对塔尔讷讷笑着:“安姐,她怎么了?”“她耍小孩子脾气,不用在意。”塔尔对方天正笑下,若无其事地为任小凤解释。方天正吐下舌头,坐下来喝茶,安母拿了零食点心来给他们吃,一边就去厨房做饭,来客人得招待他们,这是待客之道。事实证明,也不过一会,吃了些东西,任小凤心情马上又转好了,与方天正又时不时的说笑斗嘴,一颦一笑,惹恼了就拍他一下,眼神之间,竟似十分情投意合,相融以沫。塔尔也没怎么插话,只是看着他们两人说话之间嬉笑玩闹,两人神情之间竟是十分喜悦谐和。也许这就是少男少女对爱情情窦初开的样孑。任小凤并不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如果还有现在快乐的时候,就不妨尽情享受,塔尔并不打扰他们。但是他们却让塔尔想起了自己迷恋米达,却一再被他推开的事来,不知为什么,心里竟然是羡慕这两个少年人类起来。而对于他们异星族,人类的爱情就象是个笑话。安母留着这两个少年客人吃了顿中饭,塔尔作陪,只说早上出去吃了早餐,吃的太饱,中午不饿,以一杯水端着陪坐,但是也没喝水。方天正还要带任小凤去自己家里玩一下,又坐了会就告辞了,任小凤叫着让塔尔多去她家里找她玩,一边回首留恋地看着塔尔,然后与方天正离开了。“我就没见过你吃饭。”安母嘴里嘟哝着,一边收拾餐桌,吃完饭,安父就出门去了。他最近经常会去离家两三百米处的一个养老院那里去玩,可以与一些老人混在一起,下下象棋打打牌看看电视看看报,聊聊天享受生活。安母实在怀疑,她就没见塔尔吃过饭。沉默低头的塔尔忽然抬头说:“我决定了,这个孩子不要了。”如果安家那个存在体要回来物质层,只能让他再另外找途径吧。何必非要顺着安家血脉回来,到时这个孩子还将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在人类社会混,塔尔是知道任小凤都十七岁了才成为孤儿,孤苦伶仃的生命都快支撑不下去了。似乎每个人类都害怕孤独,他们寻求在群体的认可与安全。如果这个一出生就将成为孤儿的生命体,塔尔觉得它是没法帮安家弥补缺憾了。它又能帮谁弥补?杨明枫大哥没了,它不能帮他回来。艾木石弟弟没了,它也没办法让艾青石复活。还有那个不认识的,不知下落的机器人,塔尔也不知道它在哪,但那个机器人失踪又似乎是与它有关的。安彩秀也死了,塔尔却得替她生下这个遗腹子,但是肚中这人类胚胎却有如扩展器,将塔尔的这个物质身体的情绪表达放大了投射效果。毁人不倦所以塔尔又杀人了,它不控制情绪的发作。经过天天沉思,试着聚焦能量,它现在已可能量意识移动沉重的物体了。对仲义宝。塔尔是杀人于不动声色,经过出事的摩托车边时,它只轻轻用意识移动了下摩托车。这一招很奏效。至少这次杀人,没有第一次那么无处话郁闷地,令它觉得负疚,自责,无处安放的迷茫。也许它己可以学会释放自己的任性行为了。没人应该该死,但反正生命也是不死。仲义宝一再惹怒于它,塔尔没有控制自己的反噬行为,它也不再愧疚,这似乎让它找到了它的人生的激励点。它也问过仲义宝想怎么死了,而仲义宝也认可了把车停在那条路上。那条水泥双车道,两边是粗壮大树形成屏障,路外边都是绿油菜田,风清凉的吹拂,附近都没什么住户,也没有接近人多处的闹腾,鸟儿在树尖啼叫。这儿是个适合散步的好去处,也是个偏僻了一些,但令人愉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