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塔尔觉到己失去方向感时,终于来到一片幽暗空地,塔尔辩认不出这里是哪里。米达仿似随意地伸手一撩,忽然就在这虚空的空地出现犹如狭缝似的竖形光影,一闪即灭。而塔尔己惊奇地看到,它身周己处在犹如白日的光线中,如果没记错,现在是晚上吧,那时满目的灯影,但此时它却已来到了白天。看似白天,但找不到光源,到处都是柔和的白光,仿似没有边界,犹如处在白天。好一会,塔尔才明白过来,它实际己处身在另一个现实空间里,到处都是空白。在它眼前有事物开始成形,只过不久,眼前的形似人家客厅的摆设己跃然而现,那么熟悉。塔尔辩认了好一会,它忽然讶异,那是它在杨家时,杨家的客厅摆设装饰。相似度如此之高,令塔尔怀疑它己回到了新元,又回到了当初的杨家的客厅内。一时它竟不知说什么好。客厅沙发上什么也没有,但是眨眼间,一个金发蓝眼白肤的少年倏然出现,他穿的有如光线织成的长袍,整个人看来光辉明亮,圣洁慈悯,整个人有如不沾染一丝尘俗的传说中的神袛,那眉眼与安德那么相似。他静静地看着塔尔,塔尔忽然想起带它来的米达,转头,米达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与安德相似的金发蓝眼的同样穿着耀眼的光之丝袍的神祗少年,这个空间的白日的光源似乎就是来自他们,而他们是光之源。如果是个人类面对这样的光辉神之形态只会自惭形秽,深度自卑,是绝对不会再有任何亵渎的念头。这完全的粉碎了塔尔总以为他们两人是那种不纯关系的猜测臆想。他们并不是人类,但塔尔却总从人类的角度猜想他们的存在关系。“安德,米达?”塔尔不太确定,他们完全转换的光之形态令它惊讶,无法用任何词汇形容眼见的惊羡。但同时塔尔却没有陌生感,只有似曾相识。它仿佛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形态的他们,一定见过,肯定是,又有什么信息火花要跳入它心里激活一些线索。塔尔苦苦思想。”是我们。”安德没有说话,但有声音跳入塔尔的心里回应它的疑问,清冷有如珠落玉盘。米达没有说话,他走过去与安德坐一起,就有如坐在万人瞩目,令人尊崇的神坛上,等人朝拜。真实如果人类朝拜的神当初应该就是他们这个样子的,塔尔想。那些坐在莲台上,五官极是完美,垂眼低眉,似乎在思考,一语不发的神像们。安德随手凭空一划,有如水纹在平静的水面出现,很快凭空就显出了有如光屏的虚幻的悬浮的画面框。他们没有理塔尔,都在注视那个画面框,里面开始有了线条,混乱的光之线条有如蛇群乱舞,很快固定组合成了清晰的光线画面。他们犹如在看一台液晶电视。但塔尔却知道那是全息悬浮投影。现在出现的是任小凤的房间,这么晚了,她可能已在沉睡,但她又睡的很不安稳,翻来覆去,一会忽然坐了起来,双手抱住了头,双眉深拧,有烦恼纠结在眉心。她在发呆。继而她披头散发地下了床,披上棉袄,去打开卧室后房门,那里是阳台。她走到阳台边,怔怔地抬头望那黑色的天幕里,映衬的遥远的稀落的星点。“她要干什么?”塔尔也被吸引了注意力。没人理它。外面夜冷风大,站了一会,任小凤又回到了房里去,一转身她又打开卧室前门,进入不远的厨房。不一会她又握了一把水果刀,怔怔地去坐在客餐厅的桌子边,双目发直盯着那水果刀,脸色坚决,握着在另一只没拿刀的手腕上比划着,这令塔尔吃了一惊,那一刻任小凤象是梦游。终于她没下决心让刀在手腕上划下去,一把丢下了刀,一下子伏在了桌上,肩膀抽动,似乎在哭泣。塔尔有些明白了,任小凤人前看起来似乎坚强独立,单纯简单,但在夜里一个人独处时,她却不再隐藏心里脆弱,陷入在孤独抑郁的阴影里,睡不着,时刻有着想轻生的念头。而她在尝试着如果自杀,哪种方法会比较干脆更快捷一些。没人安慰,她可以想哭多久哭多久,直到她发泄完悲伤的情绪,才又精疲力尽地回到床上去睡觉。面对这一幕,米达安德他们二人犹如司空见惯,面色都没什么改变。画面开始移动,犹如在高空俯瞰浏览着一个城市下方的夜景。画面停下,却是一栋不知多少层的高楼,顶楼边一个女子孤独地站立着,风吹得她身上衣服瑟瑟抖动,因为是黑夜,没人知道她在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