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塔尔根本不以为然的没反应。路上偶尔有车过路,但没一个停下,他们似乎看不到路上这行走的奇怪三个人。塔尔歇了一会,站起来,一言不发,继续一步三拐地慢慢行走,身上早已被冷汗浸湿。脸上脖颈的冷汗却是在冷风吹过来,早己吹干,只觉全身又冷又热,伤口又火烧火燎的痛的全身神经都在抽搐,沾满血的裤腿也已渐渐被冷夜风吹得生硬。“又不是没伤过,以前比这厉害,看你都忍过来了。”米达继续事不关己地轻松口吻。那个其实不同,那次车祸,塔尔直接被送进医院抢救医治了几天,然后又直接送回了安家,可没这么失血过多,还要带重伤行走着夜路,消耗了大量体力。似乎也不能叫出租车,这受伤了,警察如果通过排查叫车的受伤乘客,也很快就会有线索查到它。塔尔也不想惊动警方,能少一事是一事。但是问题来了,它这么受伤严重,坐出租车怕被查,但这么艰难走路,难道不怕路上的监控摄像头查到吗?还有路上过路的车辆。但路上司机的确看不到他们,因此无人停车问津,自然是米达安德这两人弄了什么手脚。所以他们才无所谓任由塔尔在回家的路上磨时间。米达虽然还不停地催它。因为他有些不耐烦了。塔尔给米达翻个白眼:“你有没刀?”米达失笑:“你要刀干什么?”他当然知道塔尔想说什么。“给你捅一刀,再催你快走。”塔尔不满地咕哝。米达看了安德一眼,后者神情淡然,表现得没任何反应。米达对塔尔挪揶着:“我看你伤还不重是吧。”塔尔居然还有心情还嘴。塔尔抿紧了唇,鼓着腮,不过它走的真是痛苦不己,却还有两个袖手旁观的毫无同情心的傢伙看着它生生忍受着。不过他们向来对它的确就没有怜悯。“明明不是我的错,为什么我要躲?”塔尔想着不对劲,质疑着,也不是它躲,是米达把它带走了,这事更说不清楚了。“因为你把他们打伤了。”安德淡淡的说。“那是因为…”塔尔不说话了。安德大概认为人类就是人类,塔尔居然跟人类打起来了,那就是它的错,以塔尔的力量就是在持强凌弱。“因为什么?非礼吗?你是不是让他们碰到了,如果没有,你为什么这么生气?”米达忍不住嘲笑着。“那是因为…”塔尔被安德气到了,正有气没处撒,那三个人自己送上来,塔尔没说出来。“这也能成为理由?”米达笑瞟了安德一眼,因为塔尔生了安德的气。安德板着脸,似乎冷然不悦,不说话。米达又换了一种语言与他另外在说着什么,大概是不想让塔尔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内容,听着,安德脸色变缓。“我想不明白。”塔尔觉得眼前这两个人怪异的很,已不是它能理解的存在了。每次当它因为腿痛不得不停下休息时,那两个家伙就会根本无视地在离它不远处,低声轻语,言笑晏晏,一边用塔尔听不懂的语言聊天,一边等它,看来神情间极是旁若无人的和谐与亲近。因为他们极象相亲相爱,与塔尔拉开着距离,也不肯靠近帮它,似乎怕彼此之间误会。现在塔尔觉得自己就象是个第三者,电灯泡,破坏人家感情者。这让它生气。它又没做什么,人家防它却象防贼。“想不明白什么?”米达听见了问塔尔。塔尔盯着他,提出了一个让人怀疑的问题:“人类为什么会有同性恋?”它加重“人类“这个词,为免他们多心,表明着不是针对这两个人的,因为这两个不是人类。果然那两人瞬间都怪异地看着它,肯定认为它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事找抽型。而且在这么伤重情况下,居然能想到这个不相干的问题,当然也可能是有感而发,为什么有感,当然是因为看到了他们两人的这个情况。虽然塔尔强调问的是人类这种关系,但实际就是暗指他们。听到塔尔居然敢问这个。安德沉着脸转头问着米达:“你有没刀?”“你又要刀干什么?”米达看看安德,又同情地看向塔尔,无奈的笑了下,他知道安德想说什么。“我觉得可以给它右腿再来一刀,它就安静了。”安德冷冷的说,就是说给塔尔听的。塔尔涨红了脸,它只是好奇而已。但安德却认为塔尔这是在公开嘲讽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安德如此生气。塔尔讷讷地尴尬着一声不吭,继续拖着伤腿一颠一跛地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