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温衍瞥了一眼手中的软玉。
看到温衍的反应竟然是这般地漠然,尤雪绒也不由得暗暗吃惊了一番。
可她终究还是有自己的杀手锏的。
她再度向着温衍走了两步,站定在他面前的三步之处,正视着他,道:“殿下若是想知道这份证据是什么,在哪儿,我可以都给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温衍唇边的讥讽笑意更甚。
果然,这蛇蝎心肠的女子,还是按着前世的剧情来。接下来,她断然是用真相,用证据,更是用瑶儿来要挟我,让我留她在东宫里。
……
想到这儿,温衍也将眸光正视着她,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演戏,更是打算用羞辱的言辞拒绝她。
尤雪绒许是刚才与杨树交合之后,并未将衣物穿戴完全,而是用了及地的披风遮掩了周身。谁曾想,这会儿,她将披风倏地解开,不着一物的白亮身子豁然出现在温衍的眼前!
温衍的眼底只存在须臾的讶异,旋即,却消失了。
此时此刻,他心底的漠然就像是殿外天地之间的风雪,森冷异常,透骨无情。
他傲慢地扬起下巴,“啪”地一声,将手中的软玉拍在了身侧的小几上,继而缓缓地站起身来。他比她高出快一个头,此时,他用眼底的冷漠居高临下地傲视着尤雪绒,却是更进一步地走向了她。
尤雪绒大喜,本是绝望的脸庞,倏地浮现出羞赧的红色,许是因为刚才从崩溃的低谷,一下子豁然扬到了幸福的云端,因而显得口中的言辞有些颤抖了起来。
“殿……殿下……”尤雪绒喃喃道。
正当尤雪绒在心底纠结,要不要更亲昵地唤他一声“温衍”时,突然,一只凛冽的大手如疾风骤雨一般卡住了她细嫩的脖颈。
尤雪绒的身心,再度从幸福的云端一下子跌入更为幽黑的深渊,她不可思议地瞪着惊恐的眼睛,受了惊的心跳仿若轰鸣的震雷,在她的耳畔响彻不停。
“你……”尤雪绒用气若游丝的气音刚呼出这么个声音,却在温衍手中的推力下,慌乱地向后倒退了几步,却不想,白嫩的腰际一痛,轰然撞到了一旁的桌案上。
生硬剧痛,像极了此时脖颈上温衍掐住她所用的力度。
呼吸渐渐不能,气息无法呼入,更是无法呼出,却于这般憋闷间,她听见温衍咬牙切齿地恨声道:“你想跟本王谈条件?还用这般下作不齿的方式跟本王谈条件?!”
脖颈间的痛楚却是渐渐地将尤雪绒眼底的泪给生生地逼了出来。
她说不出半个字来,两行滚烫的浊泪却是汩汩而下。
却见温衍讥讽道:“要不要本王将你心底的真正计划给全部说出来?嗯?”
随着这一声问句,温衍手中的力道减缓,尤雪绒在尚可呼吸的细微中,憋出了几个字来:“没……没有……”
温衍手中的力道忽而捏紧,他似是恨她恨到了极致。此时,他咬紧了牙槽,斥责道:“你想拿尤澈参与塔城火案的证据,来跟本王谈条件,以此入住东宫,对不对?!进入东宫,只是你们的第一计划,对不对?!”
尤雪绒此时已经说不出半个字来,更是觉得胸口憋闷窒息,神思之间一阵恍惚,却为了证明自己一般,只能拼了命地摇着头。
可温衍无需她的回答,他继续斥责道:“尤雪绒你蛇蝎心肠,得寸进尺!待得本王让你进入东宫,你又会说,必须让本王跟你上演一出恩爱的戏码,方可与之交换尤澈的证据,对不对?!你更是会说,东宫里有你哥哥的眼线,若是让你哥哥发现,你我之间只不过是演戏一场,那证据也无法交于本王的手中,对不对?!”
虽然尤雪绒无法回答,但从她猝然睁大的眼眸中,温衍看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温衍冷笑着说:“你用这般拙劣的借口来要挟本王,不过是看在本王心中瑶儿的重要性!其实,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尤澈的帮凶证据,你有的,只是你和尤澈之间的下一步计划,对不对?!”
纵然尤雪绒的眼底盛载了惊恐,可她依旧慌乱地摇着头。
突然——
温衍手中的力道一松,再猛地将她向后一推,她一个着力不稳,“哐当”一声,身子僵硬地顺着那坚实的桌案,倒了下去。冰冷的气息倏然灌进她的鼻腔里,重获新生的感觉在尤雪绒此间看来,并非那么美好,她不着一物的光白身子,就这么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大口地呼吸着,却又因呼吸不匀,而又猛烈地咳嗽着。
却在此时,站在她身边的温衍,用可悲又可恨的眸光,盯着地上这一团光白的肉体,看似平静地道了句:“你们下一步的计划,是瑶儿,对不对?!”
尤雪绒大震,再也顾不得什么,赶忙一个翻身,好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温衍的金丝鹿皮皂靴,她恐慌道:“殿下……太子殿下……我心中一直以来都只有你,我若是有什么计划,也只是想要留在你身边啊!殿下,我知道你深爱苏沐瑶许久,我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针对她啊!殿下,这一切都不是你……”
温衍猛地抬脚,猝然一跺,将她蹬翻在旁,他恨得全身颤抖不已,眼底因憎恨而显得赤红了起来:“这话说得可真是美妙啊!但这一回,本王是不会信你的了。”
“殿下……”尤雪绒再度从地上爬了过来。
却在她尚未哀求之时,听见温衍冰冷的声音,说道:“只要待在东宫里,只要得到本王的信任,只要你的存在,在这东宫,乃至在这皇宫里都变得顺理成章,你便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对瑶儿下蛊毒,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