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皇上下了最高军令,派苏应在前往边塞塔城与匈奴人对抗。
所需武器火药……皇上并未批准尤澈所呈报的数额,而是直接砍了半。
“只要给苏应在一个教训,只要让他负了伤就行。”皇上暗忖:“负伤之后,他应该就不会再有叛心了吧?!”
但没过多久,尤澈又将一份战报呈上,让皇上看。那份战报上所书写的,是边塞之战如何紧要,所需武器火药数额不够,大周兵将以及百姓陷入生死边缘。
于是,皇上赶紧又批准了一批辎重车,满载着武器火药前往边塞……
听罢父皇的回忆,温衍陷入了深思之中。
很显然,今夜听到的一切都是他历经两世都不曾知晓的。前世,纵然他再怎么对他的父皇求饶,发疯,讲理,他的父皇也绝对不可能说出今夜的这些。
究其原因,便是眼前龙案上的那三份卷册副本。
前世,这三份卷册的正卷都被他父皇秘密烧毁,但温衍觉得蹊跷的是,这三份卷册里所书写的内容,虽然都指明尤澈和杜弦的罪证,但对他父皇来说,其实并不会构成最大的威胁。
那前世的父皇,为何要烧毁这些呢?
想到这儿,温衍忽而后脊发冷。
莫非,前世父皇所烧毁的内容,和这些真正的卷册里的数据不一样?!
想到这儿,他重新翻开这些卷册,忙问他父皇:“父皇,你说对第二批发往的辎重已经做了数量上减半?”
“不错。”
“具体数量你还记得吗?”
“记得的。”
温衍将它们全数摊开在皇上面前,并恭恭敬敬地道:“请父皇回忆一下,这里头所书写的数据,和你当时盖印龙玺时的有没有错处。”
皇上心头一惊,当下便明白了什么。
父子俩仔细核查了大半夜,也没觉得这份卷册有什么蹊跷。当下,便让温衍明白了全部,再加上前世尤澈和杜弦两人后面联手叛乱,有一些把柄纵然他父皇现在没有,这两人也能制造出一些个什么。
温衍立即向父皇请命:“父皇虽不愿面对塔城火案的真相,那是父皇心中对苏应在将军有愧。但若是这真相不公布于天下,恐怕,这份愧意会更深几成。”
皇上眉心紧锁,张了张嘴,想要辩驳什么,但终究是咽了下去。毕竟,他知晓他的皇太子说得对。
“更何况,这塔城火案的罪魁祸首,一切都来自于杜弦和尤澈背后的诡计,父皇只不过是被他们利用了而已。父皇,你这一生以苏将军为友,若是真放任这两个贼人不管,那不仅是对苏应在大将军的不公,也是对塔城万千百姓的不公,更是会引狼入室,促成杜弦和尤澈的联手叛乱啊!”
“朕不是没有想过天下独留杜弦有可能会叛乱,但朕总琢磨着,待得杜弦赋了闲,也许他的旧部分散,军心涣散,就不会再有叛乱的可能。”说到这儿,老态尽显的皇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但朕万万没想到的是,杜弦为了暗自掌控军心,不仅跟尤澈联手,竟然还跟朕下了一步大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