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南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也说了一句,“我们小心行事,我看这路有些邪乎,你们……”话音刚落,山林间就有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响起,有些离得远,有些离得近。“怎,怎么回事?!”听到这些声音,原本走在谢池南身后的一群人都忍不住抱作一团。谢池南也皱了眉。他看着前方的路,试探性地又往前走了几步,身后立刻响起刘洲和孙山的声音,“二公子,你小心点!”“没事。”谢池南头也不回留下一句,便继续抿着唇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可他走了几步却始终都是风平浪静,他身后几人见他这般对视一眼也不由放大一些胆子跟着他的步子往前走。这一走竟是快走到半山腰都不曾出事,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喊叫声,谢池南身后那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说道:“这,难不成我们选了一条好路线?”要不然怎么他们一点事都没有?谢池南依旧没说话,二十条路线,为了公平起见,绝对不会有一条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路线存在,相反,此时越是风平浪静,只怕等待他们的磨难会更加困难。这是谢池南行走沙漠多年得出来的结论。只是……他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这条路有什么猫腻,他只能继续抿着唇往上走。可这一走,不知又花费了多少时间,明明觉得山顶就在触手可及的前方,他却怎么走都走不上去。“怎么回事啊?我怎么感觉我们刚刚就在这,现在还在这?”刘洲等人也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走的时间太长,他们额头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此时一群人停在原地一面喘息一面抬手擦拭额头上的汗。而站在他们身前的谢池南也终于察觉到这一路走来的怪异是什么了,他的赤色劲装被风吹得发出猎猎声响,高高的马尾也在不住随风飘荡,他停下脚步,凝望前方,“我要去见一个人。”……“阵法?”身后四人俱是一惊,有人环顾四周,喃喃道:“这也没人啊。”倒是其中有个叫王瑞的年轻男子听到这话轻轻皱了皱眉,他家里是做风水生意的,倒是要比旁人多知晓一些玄学八卦的东西,此时接过话,“还,还有一种阵法能让人走不出去。”他生性腼腆,一路走来也不曾说话,此时忽然开口自是引来旁人的注视,被三个人直晃晃的目光看着,他的脸又红了一些,低着头犹豫了下才继续小声补充道:“迷阵。”虽然不清楚迷阵是个什么东西,但能让一向有信心的二公子都皱眉的东西显然不是简单的东西,本来还以为运气好挑了一条没事的路线,如今看来,怕不是他们这路是最难的?原本就因为连续两场比赛有些超负荷的身体在想到这个可能后连带着情绪也跟着崩溃了,听着四周此起彼伏的叫声,一群人彻底炸了,“到底是谁想出来的这种东西啊!”“也太为难人了吧,一般人谁会这些东西啊?”“太过分了,我们才是新兵啊!就算让那些老兵过来,他们也不一定解得出!我看他们就是故意为难我们!”……骂着骂着,瞥见前方谢池南的身影,倒是反应过来雍州大营的主帅就是这位二公子的亲爹,这样的比赛这样的难题,一般人怎么可能想得出来?就算不是那位谢侯爷设定的,也肯定是经过他首肯的,刚刚还怒气冲冲的一群人忽然又变得讷讷起来,就连语气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二公子,我们不是说侯爷,我们,我们就是随便说说。”“嗯?”谢池南听到这一句才回头,他刚才在想事,并未注意他们在说什么,此时看着他们一会青一会白的面孔还有眼中藏着的小心翼翼,略一思索倒也明白过来了。他笑笑,“没事,我也觉得他们这次过分了。”虽然早就知道他爹对底下的兵要求高,要不然雍州大营也不会成为整个大汉最厉害的一支军队,更不会引得那么多人不远万里跑到雍州来参军,可对新兵使出这样的阵法也的确是有些过于为难人了。四人见他并未生气,甚至还和他们站在一个阵营,顿时松了口气,孙山更是忍不住说道:“是吧是吧,要不是刚刚大家都是一起抽签的,我都怀疑他们是在故意整……”他还没说完被刘洲拉了下袖子。“你做什么?”孙山皱眉看他,见刘洲拼命朝他使眼色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脸一下子就白了,他僵着脖子扭过头看着不远处的谢池南,见少年脸上凝滞的笑容,因为许久不曾喝水而变得有些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过了好一会,他才干巴巴地说道:“二公子,我,我乱说的,你,你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