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想要把这些时日的错过都要弥补回来,近乎粗暴地拉着她沉沦赴死。因爱升起的怜惜不复存在,求饶是助兴的良药,低泣是摧折的渴望,轻吟是邀约的请求。不只是情蛊带来的占有欲让他发疯,还是他内心最深最隐秘的地方一直埋藏着这样的念头。占有她,在这间她从牙牙学语长到袅袅娉娉豆蔻芳华的房中,在她数次坠入好眠的榻上,在她修习用膳的桌案,在她推开养身的窗边。将她所有回忆都染上与他有关的色彩。再次被他抱到榻上时,寇窈不知已经过了多久。她起刀兵阿窈,纵欲不好。次日寇窈醒来时,已经到了午时了。不过她并不是睡够了,而是生生饿醒的。沈识注意到她动了动,将手中研究人体筋脉穴位的书卷放下了:“醒了?”寇窈轻轻嗯了一声,搭着他的手坐了起来。沈识怕她夜里受凉,又怕严严实实捂着让她热,只给她穿了一件自己的里衣,松松垮垮的,一直盖到腿根,倒也舒适。只是刚坐起来她便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不适。拉开锦被,原本光洁的小腿上都是青紫的痕迹,戴着银铃的脚踝上也有。她此刻有些怕起这只铃铛来,沈识有股莫名的执着,一定要它发出大响动,寇窈怕日后铃铛一响她便想起那感受。寇窈低头看了一眼,很是委屈道:“沈识。”她实在太懂得如何让他心怀怜惜,但他满心的怜惜之中又翻涌着一丝微弱的、想要欺负她的怨。不止懂得如何让他怜惜,他可以轻易挑动他所有的情绪,甚至是怨是恨。小丫头下手太狠,舍得让新婚的夫君变成个中看不中用的和尚还乐得其中,他留下的报复与捉弄却被她的轻声软语瞬间击溃。于是他又将那些刻意留下的坏收拾了个干净。“是起来还是用些饭继续歇着?”沈识问道。寇窈依偎在他怀里,揉了揉眼睛道:“我还想睡。”于是沈识便没再给她穿衣裳,抱起她去桌边吃刚刚放得凉了一些的粥。粥是他估摸着寇窈快醒时亲手煮的,用料鲜香且足,很合她的胃口。吃完后她又就着沈识的手用香茶漱了口,浑身泛着懒洋洋的惬意,语气也软了:“沈识,你好像外婆。”她道:“小时候外婆也爱在这张桌子旁抱着我喂我。”沈识:“……”他乐意伺候她,但却不乐意听到她说这种话。可想收拾她又有心无力,总不能把她按在膝头打上几下——他舍不得。情爱之时这是乐趣,平日里动手便是欺辱了,再者她这话在前头,动手倒像是教训小辈的长者,不像夫君。于是沈识只能泄气般地在她后颈咬了一口,看到浅浅的齿痕浮出来才好受了些。“阿窈,”他唤道,“我更想让你吃点儿别的。”寇窈权当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沈识叹了口气,去揉她捏她。寇窈哼哼唧唧地软在他怀里,抓住他作乱的手:“沈识,纵欲不好。”……可他们才成婚一日。修长的手指递到她面前,寇窈闭上眼睛向后躲。沈识低声问道:“你自己瞧瞧这话能不能让我相信?”严于待人,宽以待己,真是欠收拾。寇窈的眼神飘忽不定,顾左而言他道:“过劳易损,我是怕你江河日下嘛……为了我们日后顺遂,如今节制些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