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时他刚因为她想沐浴备了热水,为何自己还要用冷水?寇窈不信他是没准备够水。沈识只觉得心中被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这小丫头在故意使坏。他毫不避讳地说了声“是”,随后反击道:“你那日夜里为何突然想要沐浴?”这话将寇窈原本燃起的嚣张气焰浇了个一干二净。她登时有些怂了,却还是强撑着做出理直气壮的模样:“我……天气太热,我就是突然想洗……”四月底的夜风都是凉的,她这话委实不可信。寇窈到底是心虚,语调也渐渐微弱了下去。可沈识仍旧步步紧逼,含笑在她耳边道:“让我猜猜……是不是做梦了?”他满意地看着寇窈圆润的耳垂在自己的注视下变红,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又附唇过去:“梦到谁了?是不是我?”这不是明知故问么,除了他还能有谁?寇窈的呼吸都不稳了,抓着他的衣襟问:“那你又为何在半夜起来练刀?在我去找你的时候还不愿意开门?”沈识同她耳鬓厮磨,答得坦然又暧昧:“因为我想你。”因为我想要你。他咬上寇窈的耳垂,亲吻,舔舐,吮|吸。寇窈浑身酥麻,无力地攀在他身上,听他在耳侧粗重道:“阿窈,我好喜欢你。”浓重的爱欲交织缠绕,将寇窈整个人都融化了。寺庙是最清净庄重之所,他们却在后院的汤池亲热,将这不应有半丝□□的地方玷污了。不知到了哪个时辰,厚重的钟声响起,惊散了飞鸟,也惊醒了逐渐沉醉的二人。沈识恋恋不舍地同她分开,看着从她耳侧蔓延到锁骨的吻痕,觉得满足,又觉得渴求疯长得更加热烈。“我又没用多少力气。”他喃喃道,“怎么这样容易留下印子?”以后该如何是好?寇窈眼中水蒙蒙一片,闻言哼哼唧唧地发起了牢骚:“你乞巧节离开金陵那日,是不是趁我睡着……采薇都看到印子了。”后颈上,锁骨上,手腕脚腕上……有的是齿痕,有的是指痕,同样的触目惊心,她当时看到后在心中暗骂了沈识许久。好在别的地方没有,他还没过分到那个地步。寇窈又有些后知后觉的气,学着沈识抬头在他颈侧咬了一口。沈识俯首任由着她咬,还出声哄道:“阿窈乖,咬得重一些。”可寇窈只是泄气般地咬了一小口,连个牙印都没留下:“我才不要,被人看到面子都丢尽了。”她今日格外爱念叨以往的那些事:“当初在南阳湖泡水时,你看都不看我,还让我避嫌……如今你又是另外一副面孔了。”沈识闻言顿了顿,缓声道:“或许那时我已经……只是强忍着不失态罢了。”怎么可能不心动呢?原本同他针锋相对的姑娘因为一时心软为他留下了,那是她给予的偏爱与垂怜,让他原本意识不到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隐晦心思长成现在让她自己都动容的模样。寇窈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这么早你就有坏心思了呀?”“或许更早一点。”沈识想起曾经在她唇边擦去的酱汁,凑近她道,“在我心甘情愿为你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在你吃上我亲手做的东西的时候。”在看到她那样满足的时候,他就想吻她了。他们一起长大,他是寇窈生命的一部分,寇窈就该是他的。甜言蜜语实在是让人欢愉的良药。寇窈偎在沈识怀中,确信道:“你想亲我。”她说:“你不是说我们好久没好好亲近了么,那为什么还不亲我?”寇窈如愿以偿地换来了他的吻。沈识根本经不起她蓄意的撩拨,掐着她腰的手也越来越用力。寇窈气喘吁吁地挣开他:“你轻一点儿呀。”不知说的是吻,还是他的手。“好甜。”沈识的手松了一些,“阿窈,你好甜。”寇窈带着点儿鼻音说道:“是樱桃甜。”后背紧贴着微凉的池壁,樱桃离她并不远。寇窈随手捏起一颗半含在唇齿间抬眸看他,眼角带着些动人的媚。她在引诱他。她确实有做个妖女的潜质。樱桃的汁水在口齿中溅开,确实甜,可沈识却感觉比不上方才。他再次与她分开,将手掌摊在她唇边接住果核,又将她嫣红的唇上残留的汁水拭去,哑声道:“你今日怎么这般……这般讨人欢心?”“因为你今日说的话也很让我欢喜。”寇窈道。原本总爱与她作对的人却变得这样喜欢她,也这样让她喜欢,寇窈心中很是满足,忍不住亲近他——和心爱之人亲近本就是再美妙不过的事。沈识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后背,低声道:“我这样讨你欢心,那是不是该给我种情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