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衿坐在酒店的沙发里,盯着已经恢复成锁屏页面的手机,有些无奈地抚了抚额头,最后想到:好吧,既然没能来得及提下个月杀青的事情,那就等到时候回首都的时候给某位小朋友一个惊喜下吧。……厨房里。程悠悠匆忙揽下要煲凉茶的活儿,让谢佻有几分哭笑不得:“跟你的菜没什么关系,我估计是这两天首都要换季,有点干燥,才流的鼻血。”“就你做的那羊肉炖酒和猪肚鸡,能吃出什么事儿?”早把鼻子里的纸巾扔了,谢佻这会儿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女神形象,心情颇好地揉了揉程悠悠的脑袋,安抚了她颇有些心惊胆战的小心脏。然而程悠悠依然沮丧地连头顶的呆毛都耷拉了下来,眨着可怜巴巴的眼睛跟谢佻对视了一眼,回道:“不管,肯定是我的问题,师父你去外面等我,很快就好的。”于是谢师父就这样被强行接过锅往身上背的徒弟推出了厨房。——准确点说,是和对象一块儿被推出了厨房。瑛看着她在客厅沙发上撸着猫,拿着遥控器在百无聊赖地换着台,好奇地问了一句:“凉茶是什么?”谢佻听见她的问题,不知想到了什么,半晌之后扬了下嘴唇,神秘地笑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一个小时之后。四合院的客厅里多了一根苦瓜,谢佻愉悦的笑声在厅堂里响起。瑛皱着脸看着碗里乌漆抹黑的汁液,鼻尖闻到的净是一种悠长的苦味,指着碗里的东西看程悠悠和谢佻:“这就是凉茶???”这什么黑暗料理?简直苦到了味觉的极限!在心里恶狠狠地吐槽了一句之后,她从记忆深处翻出了曾经不知哪个米国厨师告诉过她的事情,说是华国的药文化也很可怕,是用那些奇怪的草叶熬出来的汁治病,味道十分恐怖。谢佻看到她那一言难尽的表情,顿时身心舒畅,被很好地取悦了。程悠悠想到师父说的最近天气干燥,于是也跟着喝了一小碗。两个华国人全程不动声色,好似喝下去的是凉白开,唯有被谢佻压着一块儿喝凉茶的瑛露出了‘生无可恋’的表情,足足让谢佻笑了一个晚上。直到晚上进了房间,见到瑛那皱在一块儿始终没松开的眉头时,谢佻抬手点了点她的眉心,笑意盎然地勾了勾唇角:“怎么?有那么苦吗?”瑛相当不服气地看了她半晌,把某个幸灾乐祸许久的人拉到了跟前,狠狠地亲了上,堵住那张总冒出恶劣话语的嘴。谢佻差点被她拽的一踉跄,接吻的时候拧了下那人的腰,似乎有些恼她的动作。距离太近,反倒是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但不用看也知道某位食神被亲的不情不愿,那双黑色眼睛里说不定还充满了嫌弃。瑛用鼻腔低低地哼出一声轻微的笑,往更深的地方掠夺而去。许久之后,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瑛被推开之后,环着她的腰,懒洋洋地冒出一句:“不苦,甜的。”谢佻戳了下她的腰,凉凉道:“行啊,耍流氓就你在行。”……隔日清晨。瑛醒来的时候看见谢佻正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她用下巴蹭了下谢佻的肩膀,低低地问了一句:“你在想什么?”谢佻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回道:“刚才打开手机又看到了有人要向我发起挑战,朕在思考什么时候能退位让贤。”瑛:“……什么?”谢佻斜睨了她一眼,抬手抚上她的狗头,换了一句:“你想当食神吗?”瑛很诚实地回答:“我更想睡食神。”于是谢佻摸她脑袋的动作一停,变作有些呵斥的轻拍。——大清早的尽想些有的没的。有些腻味成天被人追着要挑战的谢佻敲打了旁边这只小金毛,让她老实下来之后,想了想做了个决定:“最近差不多到了我体检的时候了。”没过多久,约好了在首都某医院检查的谢师父想了想,觉得有必要也关心一下徒弟和自家对象,于是预约的时候还拉上了程悠悠和瑛。程悠悠听见之后拔腿就跑:“师父我突然想起来我昨天笔记还没看完,你们先约。”如果她早知道自己前几天好奇捣鼓出来的药膳最后会导致这么个结果,她一定会在当时就选择剁手。谢佻、瑛:“……”谢佻有些疑惑地皱了下眉头,喊了一句:“等等,回来。”程悠悠假装风很大没听见,头也不回地蹿进了房间。谢佻看着溜进房间里,头一回胆子大的居然敢无视她的话的徒弟,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太明白程悠悠对于体检的抗拒究竟来自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