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平问道:“英年,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是。”不一会儿,英年就回来了。“大人,是章池在击鼓。”“章池?”我带走了高平不是池,可是这一次,他发现章池的气场完全变了,如果说上次是温和有礼的,那么这次就是咄咄逼人的。“大人,顾喜和是今春的解元,有功名在身,您居然不明不白的就把他关进了大牢。大人,您这么做,违反了我们大名律池看在眼里,他冷笑道:“顾喜和有功名在身有怎样?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他只是个小小的解元?”顾喜和看着高平嚣张的态度,十分不满,语气也更加直接。“大人,王子犯法确实与庶民同罪,可是顾喜和他根本就没有犯法,哪里来的罪?您又依据大名律的哪一条哪一款关押的他?”“谁说他没有犯法?他持刀伤人,物证人证具在,他根本无可抵赖。”“顾喜和伤人?请问大人,他伤了谁?”“司同!”高平的话音刚落,站在县衙门口看热闹的人们就发出很大的嘘声。“司同?我没有听错吧?顾老板居然能伤了他?我不相信。”“就是,司同可是这镇上有名的混混,好几个手下,整天欺男霸女,他不伤人就好了,还能有人伤了他?”“顾喜和?顾二少爷持刀伤人?他连只鸡也不敢杀吧?”“可不是。顾少爷从小弱不禁风的,虽然这会儿长高了些,可还是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哪里像是能伤人的?”“这个官老爷一把年纪了,连这点儿判断能力都没有。还审什么案子?”“人家司同有钱啊!听说,这几天司同经常到衙门来呢!”“嘘……这个你们也敢说?”“怎么不敢说?他敢做,就不怕人说!”“……”高平虽然听不那么清楚,但偶尔一句半句的,他也能猜到老百姓说的是什么。他只觉得脸皮发烫,勐地拍了一下惊堂木,“肃静!谁再敢多说一句,本官就判他个扰乱公堂,先治他的罪!”老百姓们被镇住了,顿时住了嘴。顾喜和淡淡道:“大人,大名律说官府审案老百姓可以旁观、监督,没说不能讨论吧?刚才乡亲们的声音不大,而且也都站在安全线以外,怎么就算是扰乱公堂了?还是大人心虚,不敢让老百姓们在此听审?”他的话音一落,门口的老百姓又嗡嗡的议论起来,更有人故意略微提高了声音。“对啊!大名律是有规定的,老百姓可以在门口听审,凭什么不让我们说话?”“章池说的对,可能是心虚了吧?”“呵呵,要说顾喜和伤人我不信,要说这案子背后没有猫腻我也不信!”“……”听着这些议论,高平气的胸膛起伏,手里的惊堂木连拍几声,叫道:“章池,你不要嚣张!你信不信本官连你也关进大牢?”章池冷笑:“敢问大人,草民犯了大名律哪一条,你要关我?”“你、你藐视公堂!”“大人,草民上堂,先行礼,后申诉,再讲道理,哪里藐视公堂了?这里的乡亲们都可以为我作证!”门外的老百姓齐声喊起来,“对!我们可以给章池作证,他态度端正有礼,说话有理有据,根本没有藐视公堂。你治不了他的罪!”“你!”高平气的胸膛起伏,却又无话可说,他想不到章池不过是一介草民,居然这么牙尖嘴利,还会煽动百姓。不不,说不定这些百姓就是他叫来的。他唿哧唿哧的喘着粗气,瞪着堂下的章池,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旁边的林师爷上前,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高平点头,深吸了口气,勐拍了下桌子,“传顾喜和上堂!”有衙役答应着去了,高平提高了声音道:“章池,人证物证具在,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顾喜和看也不看他,只是等着章池上堂。一天一夜吃不好,睡不好,章池明显的瘦了,脸色也不好,但是这种柔弱的样子,更加像顾喜和了。他一出现,老百姓们又低声议论起来,引得高平连连拍桌。顾喜和见到章池憔悴的模样,眼圈立即红了。章池一上大堂,目光就没有离开顾喜和,见他穿着厚实的棉衣,脖子上一圈灰色的狐狸毛的围脖,衬得脸色越发苍白,眼下还有明显的黑眼圈,显然是昨晚没有休息好。他心中有几分愧疚,对上顾喜和担忧的眸子,歉然又有几分安抚的冲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