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夕闻言一震,脚下却是挪动不了半分。手中紧握着随身的长剑,似乎想要把所有的力量都倾注在剑身之中。纯黑色的瞳孔紧紧盯着水面上的丽影,似乎连眨眼都已成了多余。无奈的叹了口气,语姿滑动着水面向岸边游去,看着苍夕的眼眸中始终是蕴含着一抹浅而淡的调笑。苍夕只是站在原地,直到语姿不找寸缕的站在自己面前时,原本苍白的俊脸上有了一丝微微的红痕,沉静的黑色眼眸中也闪过了一丝稍有的羞涩。不自觉的撇开脸,调整了一下有些紊乱的呼吸。就算是他们曾就有过肌肤之亲,可是在如此“坦诚相见”的情况下,苍夕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或许在某些时候,苍夕比语姿,更像女人!修长的玉指掰过苍夕撇开的脸,纯澈的眼眸凝视着苍夕闪避的眼眸,呵气如兰:“为什么不敢看我?是不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我了?还是觉得我配不上你了?嗯?”“不,不是!”苍夕惊呼着否决:她怎么会配不上他呢!但很快苍夕又想到了什么,纯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但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拍开语姿点着自己下巴的手,转过脸看向一侧的山脉,眼神悠远而空洞。紧抿着苍白的嘴唇,不语。是了!从那件事情之后,他的身子已不再干净,也不再属于她一个人了。那些青青紫紫的吻痕不仅吻在他的身体上,更如耻辱的烙印一般深深地镌刻进他的灵魂。就算他如何洗涤,也不能像从前那般。柳儿说的很对,像圣语姿着一种极为自负骄傲且洁身自好的女子,怎么还会去碰被人碰过的男人呢!对于语姿,自此之后便只能是主上与手下了吧!有些生气的再次掰回苍夕的脸,捏在他下巴的手用起了力,红色的掐痕很明显的出现在苍夕的下巴周围。语姿也没什么废话,一手绕过他的肩膀,一手拉近彼此间的距离,在苍夕错愕的眼神中,狠狠地吻上了他冰冷的唇。“为什么要躲开?”语姿眯着眼,纯澈的眼眸中闪动着危险的神色:“是不是嫌自己变脏了!可这有什么关系,我对此可并不怎么在意呢!”苍夕猛的推开语姿,神情有些狂乱而不安,大吼道:“就算你不在意又怎么样?你不是最在意我是不是你一个人的吗?你不是最在意我是否干净吗?现在我已经变得污浊了,你为什么还要站在我身边?是来侮辱我,还是来表现你的大肚?”语姿冷笑:“我不是也被那几个畜生玷污了清白吗?可是那又如何!不管发生了什么地球照还不是样在转,时间还不是一点点的在过!如果永远都只沉浸在过往的痛苦中,那么苍夕,你将永远也跟不上我的步伐!你将会被我狠狠的抛弃!我从来都不收,无用之人!”听着语姿尖锐的话语,心尖疼痛不已,但是又有这么一丝淡淡的甜蜜。那一丝的甜蜜是因为她的不在意,也是因为她对他的在意!“给我好好的洗个澡!”语姿忽然拉近两个的距离,娇小的身子紧贴在他的身侧:“我要你,除去她的味道!今后的你,只属于我!”霸道的宣言让苍夕忍不住想要微笑,但是笑意还未及眼底的时候,人就已经被语姿推入水中。随后苍夕看见一道赤白的身子围住自己,与自己一起沉入水底。“碧落黄泉,有我陪你!”落安城的一间客栈里突然飞进一只白色的鸽子,原本在桌案边奋笔疾书的女子眉眼一抬,蹙眉看向落在窗沿上的白色鸽子。搁下手中的笔,女子一挽裙角向窗沿走去。拿下鸽子腿上系着的竹管,从中拿出了一张纸条。大致浏览了一遍,秀眉微蹙,抿了抿唇,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转身离开了屋子。火凤(5)子沉自从与语姿分开之后,便一直随云使赶往听雨楼的总部。对于他们两人来说,自是巴不得早日赶到听雨楼,尤其是云使归心似箭,恨不得一下子就飞到听雨楼总部。但是九王爷以及王妃似乎不大愿意走的太快,一路上都以各种理由为借口在不同的城镇中小住了几日。外加曼若巧很喜欢游,所以原本不快的速度,就变得更慢了!于是乎一群人一路上游山玩水,散散漫漫,原本半个月便可到的路程,一行人整整走了一个多月,才走到太虚山附近的落安城。这种速度让原本就脾气爆裂的云使每天早晨都咬牙切齿,恨不得打昏了这群人,一起扛回楼里。“王子沉,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动身离开这里!”云使有些不耐的靠在窗沿边,有些愤愤的说道。要不是楼主下了死命令要自己保护他们,云使还真想拍拍屁股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