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竹拿过被语姿扔在一边的发冠,板着一张脸说道:“现在倒是不怕什么,到时被人看见可就晚了!你又不是说不知道,冒充男子在朝当官可是欺君罔上的罪名,这可是要诛九族的罪责!姐姐不怕,江竹还怕着呢!”语姿对着镜子看着身后为自己梳头的江竹,冷声道:“你现在可知道怕了!当初可是你让人硬拽着我进入这里的!现在难不成你后悔了!”江竹为语姿别好簪子,一脸讨饶的说道:“是,是,是,当初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姐姐你进到这种地方来的!那不是年纪小,不动手嘛!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莫非姐姐还没原谅江竹?”“你这丫头!可是把你姐姐我想的是小肚鸡肠的人了!”语姿无奈的白了一眼江竹,拉过江竹的手轻握在手心,柔声道:“傻丫头!不论你做什么,姐姐我啊,都是会原谅你的!明白!”江竹红了眼,吸了吸鼻子:“对了!我都忘了告诉姐姐你了!前面九王府的下人来报,说是子沉公子要成亲了,这请帖都已经送过来了!”一听江竹的话语姿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凝结起来一般,僵硬的转过头看着江竹:“你说的可是!子沉,他真的要成亲了?”江竹脸上笑容一僵,似乎意识到什么,怯怯的问道:“姐姐,你,要不要,找一下,子沉公子啊!”语姿呆呆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心莫名的有些疼痛的感觉,眼睛涩涩的有些难受。僵硬着摇了摇头:“不必了……不必了!”“姐姐。”江竹拉了拉语姿的衣袖,心疼的看着带只在原地的语姿。语姿仿佛有些疲倦的摆了摆手:“江竹,你先下去吧!我已经赶了半个多月的路了,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现在我要睡会儿!”江竹应了声,退出语姿的房间,轻轻的为语姿掩上门。出了门,江竹一脸的叹息。迈着莲足刚没走几步便看见了站立在回廊里的苍夕。苍夕定定的看着江竹,眼中溢满了凝重。江竹似乎明白苍夕的眼神,没有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摇着头走过苍夕身边。房间内,语姿拔下江竹刚为自己梳好的发,脱下白色的软靴,整个人如同冬眠般的动物一样窝进被子里。紧紧的裹着被子,不留的一点空隙,似乎想要填满内心的空白与空洞。子沉,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自己对于他的情愫一直都让语姿捉摸不透,有的时候像是纯粹的朋友哥们,有的时候像是心有灵犀的恋人。长久以来语姿一只否定着后者的结论,可是直到这一刻语姿在可笑的发现,自己原来还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子沉去了别的女子而无动于衷。或许是孤单太久了,而子沉是唯一不论做什么都会陪着自己的人。如果子沉娶了曼寒的妹妹,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是孤单一人了呢!就像小的时候一样,就像在亚马逊森林里孤身一人训练时候一样,彻彻底底的就是自己一个人了!想到这里泪水便再也忍不住了,狠狠地划破了知己干涩的双颊。有多久自己没有哭过了?有多久自己没有被如此伤痛过了?原来自己以为那颗已死的心还会有疼痛的感觉。被子被人大力掀开,流泪的双颊赤、裸裸的暴露在苍夕的眼前。语姿恼怒的瞪着苍夕,发疯似地想要抢过苍夕手中的被子。她不要让人看见自己的眼泪!这种奢侈又懦弱的东西,她不想要暴露在别人的面前!苍夕心中不知为何没有来得想要发火。他生气了!真的是想生气!自己活了二十多年子沉亲(2)来人背着光,使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身上发出强烈的窒息感,冷然、哀伤。光,从他的身侧洒下,在他的周身镀上了昏暗不明的柔媚线条。整个人仿佛是背光笼罩了一般,又好似被光给吞噬,随时都会消失在光线之中。语姿的双眼渐渐适应了光线的照射,再待看清来人之后,心顿时沉了下去。但语姿依旧是散漫的扯过被子覆盖在苍夕和自己裸露的肌肤上,所有的动作都是那么的漫不经心,丝毫没有什么慌乱的迹象。“圣语姿。”子沉的声音沙哑而悲怆,眼神冷厉的凝视着床上纠缠的两人,声音也是难以控制的颤抖:“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这么可以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