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可以处理好?我不早说了这个事情由我解决吗?”“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想再看见你们为了我而受伤。”“你这话什么意思?”安然把自己缩在水里,只漏出嘴唇以上的部分,不想再和张景曜沟通了。可张景曜怎么可能放过他,没一会儿便把人从水里捞出来,“说。”“……”“给我说清楚!”“你的手是因为我去医院受的伤,贞姨的病也是因为我才真正诱发出来,”安然喃喃自语般把埋在心底的话倒了出来,“下一个会是张爸吗?”如果不是张景曜的自制力特别强,他可能在浴缸里就把安然敲晕溺死然后自己气绝而亡。“你脑子有坑是不是?不然会这样想??”张景曜起身把他按在浴缸上,“看来是我太纵容你了,二十几年到现在都没有扭转你这种傻逼思想!”“你不是我,你怎么了解我看着亲人因为我才受伤,甚至死了是什么心情??”安然对着张景曜吼出来,“我两岁的时候养父母就死了,后来遇到你们,一直相安无事到你的手被砍伤了,不是我病了就不会去医院!”“按你的逻辑,你是因为吃了杨老的药才发烧的,是我逼你去的,所以是我害了我自己吗?”张景曜简直不敢相信他脑子里装了什么东西,“如果你发烧死了,就是我害死你吗?”安然不知道怎么说,他心里对这些都是根深蒂固的。张景曜看他没说话,又继续说,“像我妈那样,一开始她骗了你,你信了,但后来她也说了,医生早说她有中风迹象,我们都知道,你怎么就不相信呢?你一个人跑到g市,她坐立难安,望眼欲穿,你是故意要她难受才一走了之吗?”“不是!没有!”安然一说到亲情,眼眶不自觉就红了,谁都不能说他有意害张家二老,张景曜都不能,“你诬陷我!”“所以你就要诬陷你自己吗?猜猜看,要是我把你这些妄自菲薄的话告诉爸妈,他们会伤心成什么样?”安然憋着难受一口气堵着下不去。张景曜看他的脸都胀出一片猪肝色了,只好把人抱在怀里安抚着,“我们身体出现问题都不是因为你,你要我说一百遍一千遍都可以,但如果你不信,就是一万遍都没用,如果你不想害死我们,尤其是我,就一辈子在我身边,那我才不会因为你而死,不然我什么时候死了都是因为你。”安然被他这一套谬论绕晕了,他都不知道该给张景曜什么反应,整个人呆呆傻傻的。张景曜看他情绪安定下来了,再给他说了一个秘密。他把安然禁锢在自己胸前,又按了开关把帘子拉开。怀里的人马上就开始挣扎,张景曜在他耳边说,“冷静,你自己看清楚,外面会不会出现别人。”安然这才停了下来,转身看向窗外,做设计图纸的时候,没说过要把这里弄成落地玻璃的,所以他压根没有考虑过外面是怎么样。现在认真看,确实不可能有人。“你觉得我会让其他人看见你赤身裸体的样子吗?”张景曜舔着安然的耳垂,“你也太不了解我了吧。”安然的耳朵很快红了一片,张景曜对他的占有欲从来都那么明显,只是强硬的手段里总带有那股温柔。“所以现在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什么?”张景曜将安然掰了过来,正面看着他的眼睛,问:“周小木对你做了什么?”安然抿紧嘴唇,眼神四处闪躲,他发现自己无法躲避张景曜炽热的目光,转身又看向窗外,久久传来一句,“我不想再提起了。”“你是想让我一直担心下去?”张景曜伸手环抱着他,试图说服他说出来。“不要逼我,”安然靠在他胸口,回抱着张景曜,低声说道,“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坏,我也没收到任何伤害,只是不想再想起来了,好吗?”“好,我答应你。”既然安然不愿意,那张景曜就算了,也不会再问了,周小木做的事,十有八九他是猜到的,不管怎么样,他知道安然爱他就够了,其他的都无所谓。两个人再泡了一会浴缸,张景曜看见安然已经昏昏欲睡,他拿过大浴巾把人裹着擦干了,吹干头发后便让他先去睡觉。安然却没听他的话,指着地上的手镯看着他。张景曜无奈地走过去捡起来,放洗手盆洗干净了,再拉起安然的右手,帮他戴上。安然这才乖乖地走出浴室,倒在大床上卷进软绵绵的被子里睡觉去了。从此,张景曜和那个镯子就结下了单向的仇视心态,即使后来送了对戒给安然,感觉还是没有超过银手镯在他心里的分量后,就更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