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梦盯着母亲的脸,低声对燕归说:“我师父十四年前,在一处山谷救了我。当时我身上绑着绳子,被人扔到山谷里昏迷不醒,浑身是伤。若不是被山下的树枝拦了一下,若不是师父救得及时,我早已经是死人一个。”
燕归眼睛眯起,眼神阴冷,“他们跟我说,你是病逝。”
祁梦想问问,当年他为什么和母亲分开?
她为什么被人绑架扔到山谷里?
又觉得事已至此,问也白问。
漂亮的母亲走到秋千架上坐下。
棕发灰蓝色眼睛的白人男子帮她轻轻推动秋千,又倒了杯红酒递给她。
母亲接过高脚杯,轻轻抿了一口,微抬下巴,仰望天空。
风吹动她的发丝,吹起她的长裙。
她美得风情万种。
白人男子温柔地将她的长发拢到后面……
说心里话,祁梦很失望。
父亲仍深爱着母亲,母亲却另结新欢。
尽管知道母亲这么做无可厚非,可是她的心已经偏向父亲,人的天性本能地会同情弱势的那一方,人的天性也是自私的。
她自私地希望父母仍然相爱,父母能因为她和好如初。
不想再看下去,祁梦收起望远镜,对燕归说:“爸,我们走吧。”
燕归却没动。
祁梦偏头看他,轻声问:“还喜欢她?”
燕归不语。
祁梦道:“既然放不下,就去追回来。依你的本事,想把她留在身边,不是件太难的事。”
燕归仍旧不答。
祁梦叹了口气。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依她的本事,想得到靳睿,轻而易举,想把他留在身边也不是件太难的事。
至于他外婆骂人难听,他奶奶爷爷很凶,她会怕吗?
荷枪实弹的龙虎队她都不怕,会怕区区几个老头老太太?
可能因为太喜欢吧,太喜欢他,所以不想给他添麻烦,不想让他夹在她与亲人之间左右为难,不想让他受一点点委屈。
父亲亦是。
父女二人下了古楼,坐进车里。
祁梦打开手机。
手机蹦进来一堆未接来电,有靳睿的,有秦悦宁的。
祁梦拨给秦悦宁说:“马上去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