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男人真是太可怕了刚从雒阳被抓回来的那几日,孙权每夜睡觉都老老实实的,爪子都不知如何安放,最多只敢摸摸她的头发。二人每夜的相处模式就像是两个小学鸡,叽叽喳喳地讲些无关紧要的话。聊天的内容以八卦为主,她自然还是要苟住她娇柔女的人设,蜷在孙权的怀中,听他讲叙那些臣子的事。狗男人的关注点很清奇,在外也极能装模作样,内心却是个蔫坏的。譬如在议事厅时,有些幕僚时常会当着他的面,便吵得个不可开交。吵到吹胡子瞪眼,面红耳赤的。狗男人坐在主案前,往往端的是副严肃嘴脸。眉毛一凝,薄唇一抿,默而地看着。偶尔也会拾起个物什,怒而拍案,劝一劝架。更有甚时,他可能还会抽出把刀来,用其断案,来恫吓那些吵嚷不停的幕僚们。实则狗男人却是在看戏。讲的言语明面上是在劝架,平息那些喋喋不休的幕僚的怒气,但有心人一听,那些话其实是在煽风点火。孙权与她说,养的这些臣子,尤其是那些老臣,很多都是些腐儒,单会耍些嘴上功夫。一旦认明了某种观点,有的人就会抱成一团,似是党羽的雏形,成群结伙的向他施压,硬要让他从了他们其中一伙的观点。起先他还不太习惯,后来便把这些当笑话看,待那些老臣吵累了后,他心中仍会坚持自己的想法。他一个二十多岁的主公,每日都需要与那些老臣斗智斗勇。孙权与她讲话的语气,并不算绘声绘色,只是很平静地与她讲着,声音是难得得温和。但步遥却总是忍不住,埋在他的怀中咯咯直笑。孙权往往会阴脸,问她为何要笑。步遥自是知道,孙权所言的种种行径,都是他老成的政治手腕。但一想到他人前人后有着不同的嘴脸,就仍是止不住地想笑。这样快乐无忧的小学鸡生活,大抵持续了不到一个月,她都快怀疑狗男人茹素多月,会不会已经完全戒荤了。而后步遥的肚子渐大,身体上的某处,也如嫂嫂所言,开始了飞一般的增长。孕后她的皮肤白皙细腻到,像剥了壳的鸡蛋,有时她自己都会忍不住摸一摸自己的胳膊,手感就像是凝水的豆腐。许是孕后会催长雌性激素,她整个人的颜值又提升了个level。五官还是那个五官,朱唇瑶鼻,眉若远山,眼若秋水。但看上去,却是要比之前还要更美。步遥孕后,照镜子的频率也比之前高了不少,每每在镜中看到自己的脸,都忍不住自恋的暗叹:她可真是个仙女,是个人间尤物。做人间尤物自是也有坏处,比如夜里,就很容易被绿眼饿狼惦记上。她与孙权的复合期过得腻腻歪歪的,便也格外的黏他,不自觉地就会往他怀中钻,拿小脑门隔着衣物蹭一蹭。但自打她变成人间尤物后,再往孙权怀中钻时,狗男人的气儿就明显喘不匀了,看向她的眼神也不如复合期那一月的纯洁。起先她还没反应过来,因为孙权还是会伸出手,摸她的脑袋,只不过动作明显比先前要慢上许多。在某日凌晨,步遥恰时起夜。睁眼时,却发现孙权在她身侧,单手支颐,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直盯着她头皮发麻。她吓得忙小声地问:“主公…是妾身入睡时…又惹到您了吗?”步遥以为,是自己睡觉又不老实,弄醒了孙权。而她又怀着身子,孙权不好再冲她发怒,只得于夜里盯着她。做为无声的谴责。孙权却没有言语,只摇了摇首。再然后,成婚前的一个月,二人的垒数便上去了。狗男人的魔爪伸向了别处。那场面步遥一回想起来,还是面红心跳,比真的和谐还要羞耻万分。孙权吻她吻得很凶,但最后都克制住了,没有进一步的举动。清晨时分,狗男人看向她的眼神比在夜中还要凶狠。正如此时,她只觉自己就像是鱼缸中的金鱼,狗男人就像是看着游鱼一动不动的恶猫,说不定在何时,他就会把她给吃入腹中。一想到这处,步遥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孙权此时已将衾被掀开,步遥只觉身上微凉,却仍紧闭着双目,羽睫微颤。他嗓音低沉,语气轻缓道:“起来罢,孤知道你醒了。”步遥听罢,熟稔的发挥着自己的演技,行云流水地揉了揉双目,做出一副刚被扰醒的模样。孙权已然穿戴整齐,一袭暗红云纹锦衣,外披绛缘袍服,头戴七寸斋冠。整个人看上去矜贵俊朗,又不失大气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