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华笑得更加灿烂,微眯着眼,竟有几分天真无邪的稚气。他弹了弹玉蝉的脑袋,柔声道:【我就知道,只有你才对我最好。】所以,还是不要让这个一心一意对他好的小器灵知道,自己的这个主意,还带着拖延时间、为昆仑挣取生机的目的了吧。玉蝉张了张口,正想表几句忠心。天空忽然飘来一片云。云端后面,隐着一对巨大的竖瞳。澄黄明亮的金色,像是两枚灯笼。莲华面色微变。玉蝉哑了嗓音。黑蛟自云端俯冲而下,化作一个冰冷的人影,手里还提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漆黑的夜里,玄螭一步步靠近了莲华,气息幽深,如同山雨欲来前的平静。“骨碌碌——”头颅从玄螭手中甩脱,滚到了莲华脚边。莲华一低头,便对上了牛头死不瞑目的脸。他不可置信地往后倒退了一步,半晌,忽然爆发出一声尖叫。地面上被割断的头颅,甚至疑惑地眨了眨眼,发出婴孩般凄厉的啼哭,像是在质问莲华为什么不理自己。莲华满脑子都映着这副极具冲击性的画面,片刻的呆滞后,转身夺路而逃。就连玉蝉,也被吓得魂不附体。身后巨大的黑色梦魇,一点一点地逼近了他们。玄螭负手而立,从容不迫。莲华的鼻息却逐渐泛出湿热。他踉跄地跑出了没几步,便被人轻易提住了衣领,大力拉扯着倒退。“真是一群忘本的叛徒。”月夜下,玄螭矜贵的面庞,如同一块峙玉。他微微垂下长睫,眼神里是幽冷至极的情绪。莲华整个人被他拖回了怀里,瞳孔由于惊惧而涣散。就着半倚半靠的姿势,绡袍下过分纟千细的身躯抖如筛糠。莲华绝望地闭上了眼,格格发颤的齿关间,却泄出了一丝不合时宜的口申口今。“唔——”玄螭毫无预兆地松开了手。莲华乍然脱离了掌控,本该庆幸,苍白的脸上却缓缓浮现出难堪的红晕。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支撑,脚后跟陷阱松软的泥沙里,光是站定的动作,仿佛已极为吃力。莲华知道,这是身亻本深处本能的反应。日复一日的马川化,早已让他迷恋上了痛觉,更隐隐渴望着被占有。一听到施l暴者的声音,双蹆便不由自主地车欠下来。那样沙哑、冷淡、禁谷欠的声音,在忄生事上却是暴虐无度的。即便内心再抵触,身亻本却记住了窒息濒死、被疼愛到哭的忄夬感。让他每每回想起,玄螭在收紧了掌心锁钅连、强迫他塌下月要、高高仰起头时,发出的低沉喟口又。“牛头可是为你出生入死多年的下属……你竟然、竟然就这么杀了他?”莲华回想着前不久还跪在自己身前、忠心耿耿宣示着的男人,一眨眼便成了海滩上一截新鲜的残肢……胃里便一阵翻涌。即便他早就知道,真正的玄螭有多丧心病狂。却仍旧没料到,他竟能残忍到如此地步。“牛头既然有胆量背叛我,就也该做好被我杀掉的觉悟。”玄螭淡淡地看向莲华,自然也发现了他此刻的窘迫。皓月清辉下,美人的脸孔泛着病态的潮纟工,不知是因为气极还是什么,月匈膛剧烈地起伏,月要线一览无余。莲华身披一身华贵的绡衣,透明飘逸的轻纱,在匆忙的奔逃之中被压出褶刍皮、染上尘泥。配合着他瑟瑟发抖、却格外艳红的嘴角,看起来就像是被狠狠足柔足蔺过一般。他甚至从荒芜的海滩边,捡起了一片锋利的海螺壳,横在胸前,代替飞剑作为护身的武器,殊不知这情景毫无威慑,只让人觉得可爱又可怜。“倒是你,搞得这么惊天动地做什么?是要和我那不成器的下属私奔、殉情?还是打算逃出昆仑海,把我做的事情昭告天下?”玄螭无比清楚,莲华此刻的恐惧都是因他而起。但他偏偏享受这种将对方情绪全然操控的忄夬感,故意拖延着整个过程,就像是蛇类在杀死猎物前,将之缠绕、戏弄,只为了看弱小的一方哭泣求饣尧。“我不会……”莲华声线颤抖,但目光却异常坚定、甚至有些凛然,“你是我的师尊、救过我的命。我尊敬你、感激你,也有愧于你。如今我们走的道不同——这是无法阻止的事,但我也做不到去出卖伤害你。”玄螭眸光微动。他心底涌起一丝暖意,但在回忆起某些事实后,又很快变得冷硬。“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玄螭慢条斯理地笑了起来,“小骗子,不是前不久还信誓旦旦,说着要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