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英在马车上睡的昏沉,等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到了书院山下,季正则柔声问:“好些了么?”他这一路上都是覆在季正则肩膀上睡的,若是只有他们两个再正常不过了,可车里还有他相公的两个同窗,男人问的声音又温柔的不行,阿英把脸转向别处,只留一个粉红的耳根,“嗯,好些了。”“那我抱你下车?”此时的季正则满脑袋都是我媳妇刚才不舒服,全然忘了古代的礼教。他这幅妻奴的样子,激的车上另外俩人嗖嗖的就下了车,生怕他再说点什么,把牙酸倒了晚上没法吃饭。“阿……阿英,”季正则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他清晰的记得上次隔夜饭被扔出去那抛物线是多么的美丽感人,麓山书院可是建在半山腰上,阿英要是在这扔风筝,非出人命不可。“相公,她找你,”阿英退后了半步,站完全以正妻的姿态站在季正则身侧。袖子底下的小指还勾了下季正则的,这种情况之下他当然、必须要有所回应,他当着隔夜饭女士的面大方的握住那只手,道:“敢问夫人找我何事?”“阿正,你真的跟我生分了吗?”马小姐眉目含情的看着季正则,娇滴滴地道:“我……嫁给那个老男人是我爹做的主,阿正……”美人蹙眉泫然欲泣的样子,让季正则瞬间泛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在书院门口他也不能太失风度,“钱夫人,在下刚刚大病痊愈,之前种种全都不记得了,现下我已有夫郎,吾甚爱之,以后烦请夫人再勿相扰。”说完手心就被轻挠了下,季正则就……就很想现在抱媳妇回家,亲亲抱抱举高高。马小姐鹅蛋脸杏核眼轻眉粉黛略施,的确是有几分颜色,怪不得把原主迷的神魂颠倒,不过他一个天然弯,就算马小姐美成天仙他不能有半点感觉。“阿……阿正,”马小姐泪落珍珠,继续她的表演,“我知道你在怨我,我何尝不怨命运不公,我嫁给那六旬老人,在外人眼里看似风光其中苦楚也只有自己清楚。”“现在他已经流放了,我爹也已经把我赎回来,”马小姐看了眼季正则身旁那个丑陋的哥儿,道:“阿正,我现在是自由身,咱们之前的婚约还作数,从今往后你挑灯夜读,奴为你红袖添香,至于这个哥儿,你若是舍不得让他留下做个侧室也不是不行。”季正则:“……”没想到在古代还能听到这样的茶言茶语。隔夜饭嗖臭果然是够倒人胃口,引人反胃。钱老头前桥倒台,这位婀娜的马小姐立马就要给自己找下家,自己都是嫁过糟老头子的二茬,竟然还敢让他家阿英腾地方做正房,真是不知道何为脸皮。季正则赶紧拉住了刚要抽出去的手,他道:“马小姐,这里是书院并不是谈论男女婚嫁的好地方。”“那阿正,我的马车就停在山下,”马小姐立马道:“咱们下山去等,我爹也在车上……”“先等等,之前为了娶你,聘金都是跟同窗借的,”季正则道:“你又另嫁他人,平白弄的我在同窗面前抬不起头,这样婚嫁之事等会再说。”阿英的双眼里面顿时怒火盈满,季正则被这眼神吓的够呛,连忙把袖子底下的手攥的死紧,小声附在阿英耳边安抚:“先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