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上次的烈火重燃。这次季正则明显非常小心,很怕阿英的伤口再次裂开。轻探研磨,耳鬓厮磨,徐闻英就快猝死在这甜腻的胡乱里。他生命里的前二十岁,如和风暖阳一般顺遂。可能老天看他过的太好了,把他二十岁那一年烫上了,永远都不能磨灭的烙印。直到遇到了季正则,他才明白生命中就算一直顺风顺水,也没有跟他经过一场风波来的璀璨刻骨。“阿正……相公,”徐闻英手指不可控的揪着季正则的头发。季正则棱角好看的下巴,停在他的眼前,见他不说话,忽地一个巨浪,徐闻英难捱的死劲在那青丝上拽了一把。“怎么了,”季正则眸色深沉,徐闻英感觉自己就快被吸了进去,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阿正,我其实比你大一岁。”“你应该叫我哥哥。”季正则这会神魂都快飞到天外,膝盖窝子都跟着打颤。现在就是算让他叫声祖宗他都能应,别说一句“哥哥。”他伏在身下的耳朵上,对着耳朵眼从善如流的叫了句,“哥哥,”叫的徐闻英都脊梁都跟着抖。“哥哥……你想不想快点?”狂沙舞凤桃花泣,罗帐飞鸾玉雪迷。跌跌撞撞之中徐闻英被堵住了所有的去路,被迫听了半宿的哥哥。正月没过,小团子就被王府派过来的人给接了回去。大昭的各路兵马,也依照规定的十日内全部在北疆集结完毕。季正则远远的就看见,徐芳英和一个身材一场魁梧的男人在一块,旁边他还有他的便宜老爹。季晨旭道:“阿正,快过来,这是你大伯。”原来这就是他的酒包大伯“季晨曦,”这人容貌跟季博宇像能有六七分,个头比他双胞胎的皇帝弟弟,能高出去半个头,季正则目测他能有一米九以上。总听闻他似酒如命,可这人面上一点也没有酗酒之人的萎靡,相反的两只眼睛跟蛰伏的猎豹一样冒着精光。“大伯,”季正则收回目光道。早听说他们家小三,在豫州乡下偷摸养了个儿子。没想到竟然这样一表人才,季晨曦斜了一眼三弟,道:“好好,侄儿,咱们老季家又多了个好样的。”“你这个爹,小时候读书读的脑子有点不太好使,”季三叔被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季晨曦也不管接着道:“以后有什么事,找大伯说,大伯给你做主。”酒包大伯的性子倒是不拘小节,季正则说:“侄儿多谢大伯。”一阵轻甲的徐芳英再不似之前虚弱的样子,整个人神采奕奕,时隔一年他终于又回到了北疆,他高兴地道:“正则,阿英呢。”正说着,徐闻英就从远处喊着,“大哥!”想起之前,徐芳英明明已经认出自己,却因为镇国公府涉罪的关系,不敢来打搅他的生活。暗地里陪着他看,看着他,刚一看见哥哥,徐闻英就忍不住眼眶发红。一大群人站在冷风不总归不是一回事,安顿好人马之后,季晨曦下令士兵整顿。晚饭过后,徐家兄弟自然要在一起叙话,季正则则自动的挪到了一边的偏房去住。徐闻英摸着他哥空荡荡袖子,心里难过的发涩,原本他哥的刀法不输给他,现在却只能一只胳膊,牵得了缰绳,拿不了刀。“哥,疼吗?”“疼,哪能不疼呢,”他俩肩挨着肩,他也盯着徐闻英眉弓处狰狞的伤疤,问:“你呢?”“我……”徐闻英终究是没忍住,抹了把眼泪,“我疼的,哥。”一声“哥,”唤起了他们多少回忆。巨大的哀痛之下,他们都没有放生哭泣。兄弟俩就这么靠着坐了良久,徐闻英问道:“哥,你怎么会和季大哥在一块,还……”还生了孩子。提起季博宇,徐芳英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他难得腼腆的笑了下,“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他就总跟着季侯爷上咱们家玩,那时候你还小不记得。”“后来十三那年,他就说让我给他当媳妇,给他生孩子,”徐芳英想起那时年幼,忍不住心头一暖,他道:“我那个时候不明白,就知道他说的不是好话,就把他打了一顿。”“去年,你带着父亲的尸骨冲了出去没多久,”徐芳英抵着头看不出神情,“我被一群北狄兵围着,杀不完的北狄兵,根本就看不见日头,手里的刀断了无数把,我也抢了无数把。”“再后来,我就记得季博宇抱着我马上,然后就到了西北,我担心徐家的罪连累了他,总是找他的麻烦……后来……”在后来的事,徐芳英不知道该怎么跟弟弟说出口。那段日子他成天的酒醉,季博宇整日的看着他,有一次他喝的格外多,还扇了季博宇好多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