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暗室里竟然燃着烛火,橘红色的火焰虽然昏暗,可总归是照亮此处。青衣趴在汪耀舟的身上,疼的龇牙咧嘴的。感觉汪耀舟都快没气了,青衣吓了一跳,拍了拍他的脸,道:“哎呀妈呀老汪啊,你可别死啊,我一个人和尸体在一起害怕哇!”汪耀舟脸色煞白的,用力推着他道:“你赶紧的下去,没死都被你压死了。”青衣恍然从他身上爬了下去,这才观察起这间暗室,只是这一抬眼,一阵冷气从足下直冲到头顶,头皮轰的一声麻了。只见昏暗的光芒中,一个白衣女子坐在一张石凳上,她目光平静,面色苍白,仿佛没有任何血色,正定定的看着他。“哎呀妈呀,有鬼啊!”青衣嗷的一声吓得四肢都不好使了,软绵绵的向后倒去过。汪耀舟急忙伸手接住他倒下去的身体,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脸,慌道:“青衣,你咋了?”“有鬼呀……”“鬼?搁哪儿了?”耳畔忽然传来一声女人的低笑,汪耀舟循声看过去,也被吓了一跳。可当他看清那女人的轮廓时,他先是一惊,而后双眼不可置信的睁大,一把扔了怀里的青衣,朝着那个女人扑了过去,双手颤抖的想要碰触她,却又不敢的收了回来,颤声问道:“你,你是涟漪?”--作者有话说:晚上好呀不用顾忌她那女人抬眼看了他一眼,平静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她看了一眼汪耀舟身后的青衣,低眉道:“没想到十八年不见,你的口味还是那么的刁钻。”汪耀舟眼睛睁的老大,胸口不停的起伏道:“涟漪,真的是你!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涟漪动了动,脚腕上的铁链发出一声低沉的声音,她缓缓抬眼看着汪耀舟,一直平静无波的眼底最终露出一股希望来,她问道:“是聂竹,他将我困在这里已经十八年了,阿舟,你是来救我的么?”“阿……舟?”青衣被汪耀舟摔的不轻,从地上爬了过来,看着这个被绑着的女人,不可置信道:“这是你老情人?”汪耀舟瞥了他一眼,没说话,涟漪却垂下眼睫,道:“阿舟,没想到十八年前你拒绝了我,竟然喜欢如此别致的女子。”“涟漪,以前年少不知……不提也罢。”汪耀舟垂头叹息,忽然又道:“我现在就救你出去,看起来督主让我来江南,就是为了救你而来。”“督主是谁?”涟漪眉头浅皱,看着他的眼色有些狐疑,问道:“他如何知道我被囚禁在此,又为何要你来救我?”汪耀舟想了想不知该如何回答:“我也不知,想来也是有些渊源,待你出去后,你自己问他吧。”涟漪垂目点头,便没有多言。青衣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着,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一拍大腿道:“哎呀妈呀,十八年前,你才十二岁,那时候你就知道找女人……”汪耀舟差点被他气死,伸手将他扒拉到一旁:“你别叭叭了,赶紧来的救人。”青衣这一天已经被他扒拉好几次了,差点就忍不住想要急眼,哼了一声,他将这笔账暗暗记下,出去再算。二人在涟漪的脚腕寻摸了一好一会儿,都犯了难,这铁链怎么打开啊?已经过去快两天了,青衣和汪耀舟还是没有动静,汪绾绾小脸儿微鼓,不禁有些担心。这二人该不会被抓住了吧?以他二人的性子,莫不是投敌了吧?窗子虚掩,午后的斜阳散着余晖,白常翎在窗下负手而立,忽然,窗扇猛地被风吹开,冷风灌了进来,吹起他嫣红的衣袍,而他似乎入定一般,让他的背影看起来有那么几分落寞。“翎哥,你有心事么?”汪绾绾走上前将窗子关上,回身就伸手抱住他的腰身,她只觉得这样子的翎哥让她很心疼:“你要是有心事就说出来,不要总憋在心里头,我虽无用,可有什么困难,我愿意跟你一起分担。”白常翎回过神来,看着怀里的小女人低眉一笑,在她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吻道:“我没什么心事,阿绾,我只要有你,就算天塌了,我也不会倒下,我是你男人,我要给你撑起一片天。”汪绾绾有点想哭,眼睛都红了,她硬生生的压下。以往看着他无往不胜,就像一尊神一样,可他也是人啊,也会有情绪的起伏,更何况,如今还多了她这个顾忌。他做起事来难免会束手束脚。汪绾绾努力做出一副笑脸来,用手捧着他的脸,扬起肉乎乎的小脸道:“翎哥,你别忘了我可是很厉害呢,我不仅不用你给我撑着,我还是打不死的小强,放在哪儿我能活着,你真的不用顾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