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峫的这个提议说的时机恰到好处,有那么一瞬间,阿玊差点就要把答应的话说出去了。可就在那个紧要关头,另一个被阿玊判定为假天峫的话却莫名浮上了她的心头。“这盖头是你的保命符,只要它还在你头上你就不会有事。”梦蝶蝶梦终难解1霓虹裳是由一件自古墓中发现的嫁衣与一件不知处处的黄金面具组合而成的。这个定义是当时村长告诉阿玊的。可作为嫁衣霓虹裳并没有相配的红盖头。所以村里在举行这种婚礼时都会准备一些市面上仿古的红盖头。阿玊头上顶的这一块就是事前村里人在城里卖了捎回来的。对于霓虹裳的缺陷,村里这么安排无可厚非。不过阿玊不明白,这么一块毫无出处可言的东西怎么会在这整件事中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呢?如果细细探究“不掀盖头就可保命”的这个说法就仿佛像一个伪装的很逼真的纸老虎一样,一但你窥破它的内涵,那么所剩无几的谎言便可不攻自破。从理论上来讲这件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可即使知道这些,阿玊的潜意识里还是无法忘记那个天峫在主屋里说的那句话。“如果你不想取下来,那你就牵着我的手,我来帮你引路。”似乎是看出了阿玊心里的犹豫,面前的天峫不再催促,反而向她伸出了左手。明明是选a或选b的单项选择题,天峫却硬生生把它给变成了一道脑筋急转弯。不过不管是单选题还是脑筋急转弯,都需要阿玊这个答题者来解,而出题者却是没有权利干涉的。阿玊:“不用,你帮我去掉吧。这个东西实在是太碍眼了。”天峫的这个提议看似不错,阿玊即不用拿掉那个不知是不是保命灵药的盖头,又可以跟着他离开这间奇怪的屋子。但阿玊清楚,如果她选择了这种方式,那么对她来说绝对是弊大于利。因为没有了视觉的她实在是太容易上当受骗了。天峫:“那我就帮你取下来了。”得到了阿玊的准许,天峫二话不说就一把将阿玊头顶的那块盖头掀了起来。一瞬间,阿玊昏红的视线里慢慢涌进了一个模糊的高大人影,在那个人影的身上,阿玊只能隐约看清他脸上戴着的那张遮住他上半张脸的用黄金打造的半脸面具。那面具金光灿灿十分惹眼,其上流畅简约却又华丽的花纹流转在面具上两个深邃眼窝的周围,在面具的额头部位一条由宽道窄的裂缝蜿蜒而上,为整个面具钳上了一条狰狞且无法忽视的缺陷,但也正因为那一条蜿蜒的裂缝才让整张面具变得那么的不同寻常,那么的夺人眼球。突然,一丝压迫感与疼痛感在阿玊身上扩散开来。等她将视线从那张黄金面具上移开的瞬间,她才察觉面前的这个人,她面前的天峫竟然在用双手嘞着她的脖颈。他的那两条手臂因为突然的爆发力,青筋凸起。阿玊不可置信,再次望向他的脸,她看到他嘴上那一丝隐晦的笑意一直挂在他的嘴边,像是在嘲讽阿玊的无用一般。“咔嚓,咔嚓……”耳道里不断传来颈椎骨被捏碎的声音,阿玊被那些可怕的声音折磨的头痛欲裂,而另一方面,她全身上下因天峫的压迫感犹如被百虫撕咬一般疼痛。在这种情况下,她根本无法掌握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如果继续下去,阿玊觉得自己一定会成为那颗可以被别人肆意□□的小草。她无法面对如此懦弱的自己,也无法承认自己是如此的弱小。所以,即使身体在因疼痛而不断发出悲鸣,即使骨头因外力在准建被□□,她也依然将全身仅剩的一点力气方到了那支藏了匕首的手臂上。“很好,动起来了。很好,手指捂住匕首了。”顶着脑子里快要爆炸的声音,阿玊一遍遍告诉自己,安慰自己。可最终她只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便再无任何实感了。而那把匕首终究还是没有碰到天峫身上的一丝一毫,就那么被阿玊瘫软下去的手臂随意的丢弃在了地上。“小姐,小姐,小姐!”耳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正有些焦急的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字,阿玊听得有些朦胧。脑子里一阵嗡嗡的声音一直在干扰着自己的精神。突然,耳边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一瞬间顺着她的颈椎一直爬到了她的耳朵里。那声音是那么的清晰,却也是那么的恐怖。就在那一霎那,阿玊胸口一阵莫名的涌动,一股浑浊之气顺着她的胸腔一涌而上,瞬间侵占了她的口腔。那一刻,她脑中一个意识恍惚而上。她径自从床上坐了起来。随着身体向上向前冲的惯性她的脑袋随着脖子自然的向前探去,然后在脖子伸展的尽头脑袋不自觉的向后仰了一下,当脑袋如钟摆一样归位时,一股咸腥的液体随着她不自觉大张的嘴巴完完全全的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