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靠近一些,阿玊发现这一块的地上杂草尤其的多,有些是打春刚长出来的小嫩芽,有些是上一年黄掉的枯草枝,一层一层的从墙角蔓延到路中央,将那月亮门团团围着,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隔离屏障。看到这种情形,阿玊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白色板鞋、浅色牛仔裤、黑色碎花衬衣配杏色及膝风衣。还好,用这身行头穿过这层天然屏障绰绰有余。阿玊不禁在心里吃了颗定心丸。裹紧身上的风衣,阿玊将藏在风衣衣袖下的衬衣柚子扯出来裹住了双手。下一刻,她两臂一挥,将眼前一身高的杂草一分为二,一个箭步就扎了进去。等她重新冒出头来的时候,她已经悠悠站在了那扇紧掩着的月亮门前了。近距离的看着这扇门,阿玊突然之间觉得心里有些怪异,但她也没多想,手指扣上门环,手中稍许使力,随着一声沉闷的“咯吱”声,木门便应声而开了。可变故来的总是那么突然,就在那扇黑门错开的一瞬间,从门内突然毫无预兆的涌出了一阵黄色的飞沙,瞬间迷住了阿玊的双眼。紧接着那木门竟然“啪嗒”一声合了个结实。这风来的悄无生意,走的莫名其妙,让阿玊一瞬间竟然有些无所适从。缓了好半天她才将眼睛里的沙子去掉重新睁开双眼。可看着眼前怎么推都纹丝不动的黑门,她竟然有些泄气。虽然决定独自一人前来查看时,便想到了会有问题,但她却万万没想到,这问题远比她想的要厉害。思来想去,阿玊还是决定先与诛曦会和,探探王艳的口风,然后再做打算。岂料,她这步子还没迈出去,就听身后“咯吱”一声,那扇黑门竟然又开了。明暗棋局回过身,阿玊在门扇错开的不足一寸的缝隙里,看到了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正透过那条细缝直勾勾的盯着她。阿玊有些吃惊,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样荒芜的一座院子里竟然还会住着人。用普通人思考问题的方式想了想,她觉得住在这里面的人应该不是疯就是傻。可当她真正盯着那只眼睛时,她却发现她错了。因为她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疲累、惊恐以及惊喜。“……母、亲、派、来、的!”当那只眼睛的主人,用他沙哑到近似无声的声音艰难的吐出那几个字时,阿玊脑子里首先反应的是,他的母亲是谁?可这个人并没有给阿玊留多少思考的时间,便强行“邀请”她进入了他的家门。跟猜想的一样,他是个骨瘦如柴的男人。大概1米83左右的身高,因为全身上下过度无力的肌肉,男人显得有些佝偻。那张原本应该很英俊的脸,也因为消瘦而显得有些恐怖。男人:“母亲……”阿玊:“王夫人让我来看看。”打断男人的话,阿玊随意编造了一个理由。她不确定男人口中的母亲是不是王艳,但她觉得用王艳来做借口确是此时此刻最合适不过的说辞。男人:“果然!您里面坐。”男人没有明确的否定她,但说的话却有些莫名其妙。尤其是那句“果然”。跟着男人穿过同样杂草丛生的小院,来到这一栋三厅的房子里,阿玊惊讶于这类似客厅的房间里竟然整洁的不像样子。虽然在这不足十平的房间里仅仅放了一个条案、一个柜子、一张座子和几把椅子。男人:“小哑,还好吧。”听到“小哑”这个名字时,阿玊略微的僵了僵。随即才反应过来男人说的是“萧哑”,那个萧氏集团的总裁。阿玊:“嗯,挺好的。他很想念你。”听到阿玊这么说,男人突然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扭曲起来。那双布满血丝的瞳孔突然像失去对焦一样不断扩大范围,两颗眼珠也有种马上要夺眶而出的感觉。那张原本就乌紫的嘴唇不断向脸颊两旁拉伸,在整张脸上形成了一个及其渗人的笑容。男人:“哼!想念!”男人:“他会想念我!”听到男人用鄙夷的鼻音挤出这几个字,阿玊才恍然间明白,原来是自己的话触到了什么奇怪的点,让他情绪失控了。事已至此,如果现在来安慰他,起到的作用也不会很大。所以,阿玊决定继续刺激下去,说不定运气好还能从中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阿玊:“为什么小哑不能想念你,你可是他……”男人:“我是他哥哥又能怎样!就因为我是他哥哥,我就能用他的命来换取钱财、地位吗!你也是这么觉得的,是吗?”阿玊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是萧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