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笑了笑,Antony说:“我自然明白。”
想起什么,他问:“熠勋提过,你想打开海外销路?”
“你可以把这件事交给我,总比随便相信一个莫名出现的外人好。”
黎喻歌抿唇,“你是想说,要我不要相信凌安渡?”
可把自己公司的事交给Antony算怎么回事?
她不喜欢这种不被相信的感觉,就好像他不认为她有识别和规避风险的能力。
“郑刚是从凌安渡朋友手里带出来的。”Antony观察着她的表情。
黎喻歌微微愣住,“凌安渡的朋友?”
有个念头闪过,她脸上浮现惊讶,“难道凌安渡就是那个在幕后帮助张秋雨的人?”
那这也太离奇了。
凌安渡怎么会跟张秋雨扯上关系?又为什么会莫名帮着张秋雨对付她?
他甚至不是都城或海城本地人!
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Antony没有就她的问题下断言,只说:“我手上暂时没有直接证明凌安渡插手的证据,但他接近你,绝对不怀好意。”
察觉他的担心,黎喻歌暂时按下心里不断冒出的疑问。
不过她也坦言:“我知道他不安好心。”
“他替他外祖苏家办事,能用苏家的人脉关系找到更大更强的企业合作,没必要特意跑来海城,给黎氏送机会。”
“知道就好。”Antony放下心来,笑了笑,问:“那你是觉得黎氏不大不强?自信如你,也会妄自菲薄么?”
“说的什么话,”黎喻歌听着不顺耳,“我这不叫妄自菲薄,我只是有自知之明罢了。”
黎氏集团目前属于高不成低不就,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经营多年,在纺织业积攒的一些名气和口碑。
说起公司的事,她话多了不少。
Antony专注听着,时不时指点两句。
就做生意方面,他从小耳濡目染,虽然目前还算年轻,但称一句“经验老到”不过分。
等黎喻歌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很久,Antony才笑了笑,“怎么停下来了?”
他只能趁现在,多了解她的发展计划。
如果是以“宫熠勋”的身份,她恐怕什么都不会告诉他。
“口干,也说的差不多了。”黎喻歌掩饰着意犹未尽,战术性喝汤,结果汤一入口,冰得她一个激灵。
Antony看着她,神色难得露出犹豫:“还有件不算好消息的事,要听吗?”
黎喻歌慢慢放下手腕,点头。
她会因为怕麻烦,尽量规避和他人起冲突,但这不代表她生性胆小怕事。
现如今弄清楚了爸妈的那些往事,之后,她更没什么好怕的了。
“张秋雨和许堰洲,他们在海外消失了。”Antony边说着,边观察她的表情。
室内安静片刻。
“他们身后的人,还真是神通广大。”黎喻歌脸上没多少表情,眸光趋向冰冷,让人想到严冬的深潭。
“这中间也有凌安渡的手笔?”她问。
Antony没有隐瞒,“他送那两人离开,期间没有留下证据,但也没有遮掩。”
“他到底想干什么?”黎喻歌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