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被接通的一刹那,纪凡凡差点又哭出来,他哽咽地压低了声音,“宋先生,是我,我是纪凡凡……”宋承程听见他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瞬间就不困了,连忙问道:“你怎么会用傅少的手机给我打电话?”“宋先生,我被……”他深吸一口气,“我被傅泽川关起来了,你能不能,帮帮我……”宋承程震惊地站起身,“他把你关起来了!!”“对,就在他家里,的卧室。”纪凡凡压着无助的情绪不让自己哭出声。“他什么时候把你关起来的?!”纪凡凡在这里待了太久了,久到他连时间的概念都模糊了,“我不知道,被关了多久了,宋先生……”他在崩溃的边缘压抑着,“求你,帮帮我……”宋承程起身走到阳台,冷冷的夜风一吹,今晚被酒精稍微麻痹的脑子更加冷静也更加清醒了,他按着眉心问:“那你,知道你爸的事么……”纪凡凡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我爸他怎么了?!”宋承程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肯定还什么都不知道,更让他觉得离谱的是,傅泽川居然没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纪凡凡!他缓缓吐出一口闷气,安抚纪凡凡的情绪,“没什么事,你先不要着急。”他思索了一会儿继续道:“明天傅少还有个订……”宋承程狠狠咬了下舌头,总算顺利将那些未出口的话改了字眼,“明天他有个非去不可的酒局,到时我会去找你。”“好!”宋承程细心地嘱咐,“在我去之前,你……小心点,别被傅少发现了。”“我知道了,谢谢你!”“嗯,挂了。”挂断电话后,纪凡凡将这条通话记录给删除了,然后才把手机重新放了回去。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明天,明天他就能离开这里!他就能恢复自由!次日清早,傅泽川清醒过来时,纪凡凡闭着眼假装还在睡。傅泽川揉了揉抽疼太阳穴,习惯性地去看在他身旁呼吸平稳依旧睡着的纪凡凡。忽然手机进了个电话,在一旁不停地震动着,傅泽川拿起手机走到一旁才接通来电,电话里傅悦暴躁地催促他赶紧前往订婚地点。傅泽川心烦地应了一声“知道了”,紧接着就果断挂断通话。他打算去换件衣服,但迈步的瞬间又想起了什么,傅泽川重新将目光移到看了纪凡凡身上,随后皱着眉就开始翻看他的手机通话记录以及其他社交软件的聊天记录。他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次,直到确定真的没有异常后,才终于放心地去换衣服。等他换好衣服时,纪凡凡已经醒了,不过仍旧是不言不语的。傅泽川和往常一样将手铐的另一边从床边解下来,转而拷在他手上,然后带着纪凡凡去洗手间刷牙洗脸。纪凡凡机械地重复这些日复一日的动作,他洗了脸,垂着眸,空荡荡的声音没有悲喜,“我要上厕所。”傅泽川怔怔地看着他,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依旧站着一动不动。他要订婚了,而他还不知道。那如果他知道了呢?是不是就更不愿意待在他身边了?可他明明还这么喜欢他,傅泽川晦暗忧伤的目光在眼前的人身上不舍地流连。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控制不了不去喜欢他,所以他对他的情感才会这么失控地越走越极端,傅泽川忽然意识到,或许,他对他,不仅仅只是喜欢——他,爱他,特别地,爱他……这个认知让他浑身一震,突然涌起的强烈情绪包裹着他的心,又叫嚣着袭上他的大脑,他的视线定定地留在对方身上,移不开了。纪凡凡淡淡地抬起头看他,平时他这么说的时候,傅泽川会解开他的手铐,给他留一丝尊重,但今天他却没有任何动作。纪凡凡眉心微蹙地重复一句,“我要上厕所了,请你出去。”话音刚落,他就被傅泽川狠狠地压在洗手池上。傅泽川扣着他的手,不由分说地就噙住了他的唇,迫不及待地攻城略地。纪凡凡心中警铃大作,全身都剧烈地挣扎起来,“傅泽川你干什么!你放开我!!”傅泽川置若罔闻,纪凡凡虚弱的挣扎对他来说构不成任何威胁。混乱中,洗手池的水龙头开关被撞开,淅淅沥沥的水声不断地落入洁白的洗手池里。很快,洗手池被源源不断的水填满,透明的水开始哗哗地溢出边缘,而本就不平静的水面又骤然被一只手腕通红的手压下,那手是那么瘦弱,却足以让更多的水汹涌地溢了出来。哗哗滴落的杂乱水声混杂着崩溃的哭喊声,绝望地回荡在空气中,构成冰冷窒息的幽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