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在地上踩出的声音清晰又刺耳,傅悦“砰”地一声甩了门。她摔门的声音很大,不过傅泽川已经提前捂住了纪凡凡的耳朵,确保他不会被惊醒。傅泽川温柔地捋了捋纪凡凡散在额前的碎发,眸光似水,“谁都不能让你离开我。”他牵着他的手,在手背上深情地印下深吻,凡凡,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对你是最好的……纪凡凡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由于之前的情绪波动太大导致他的头很痛,他动了动手,却发现他的右手动不了,而且随着他的动作还发出一串铁链声。他循着声音看去,右手上银色的手铐泛着幽冷的光。他错愕地想将右手从手铐里抽出来,但是除了多发出点声音外根本没有任何作用,那手铐将他的手和床牢牢地铐在一起。他逃不掉了。?他的禁脔纪凡凡怎么也没想到傅泽川会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把他关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将他囚禁在他身边!他慌乱地环顾四周,他想至少找到个什么东西来撬开手铐,他绝不能在这坐以待毙。房间里之前被傅悦愤怒扫下的笔和本子还杂乱地散落在地上。纪凡凡从床上下来,他想去够那只笔,他想着或许可以用笔芯卡住手铐的锁眼。但是那些看着离他不远的东西,对他现在来说却极其遥远,哪怕是他用尽全力却还是够不到,被禁锢的右手在这样的拉扯下被手铐勒出了一道深深的红痕。纪凡凡急得眼睛都红了。他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更好地想办法自救,可身体抑制不住的轻颤却显示着他根本冷静不下来。纪凡凡眼眶通红地咬住自己的左手,逼迫自己一定一定要冷静下来。他缓了好一会儿,随后起身将床上的被子拖下来就开始拆被单。被单比较轻,他一只手也能甩动,他打算用这种方式帮他拿到那只寄予希望的笔。他一边拆,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掉,白色的被单被打湿了一大片。傅泽川是在纪凡凡拆被单拆到一半的时候推门进来的,他一眼就看到了纪凡凡的动作,虽然他不知道纪凡凡想干什么,但不妨碍他理解纪凡凡要逃跑的意图。傅泽川的目光幽冷了许多,迈步走过去。纪凡凡看着他一步步地接近,心里居然很害怕他,害怕这个曾经他那么相信,那么喜欢的人,他下意识地往后退,直到后背抵在墙上退无可退,手上拆了一半的被单被他攥得死紧。傅泽川在他跟前半蹲下,和纪凡凡惊恐的视线齐平,他好像是刚参加完哪个宴会回来,纪凡凡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傅泽川森冷的视线落到他手上的被单上,“你在干什么?”他语气可以说是十分温柔的,但纪凡凡却听得手一抖,身体不住地往后缩着。傅泽川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慢慢地将他手上的被单用力地抽走,他伸手去触碰纪凡凡苍白的小脸,指尖顺着他的轮廓一点一点眷恋地移动,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眼前人的身影,“你怕我?”纪凡凡害怕地收着肩膀,偏头躲开他的继续触碰,嘶哑的声音夹杂着哭腔,能让人深刻地感受到他的心碎,“放我走……”指尖那温暖的触感突然远离,傅泽川怔怔地看着自己仍旧停留在半空中的手,视线又慢慢移动,直到落到纪凡凡白皙、脆弱的脖颈上,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带动着那节脖颈的肌肉收缩。他的手不自觉地跟着移动到纪凡凡的脖颈上,那么细的脖颈,他一只手就能握住。傅泽川幽暗深邃的眼底藏着危险的疯狂,他并没有去握住那节纤细柔软的脖颈,而是指尖逐渐下移,最后停在纪凡凡的锁骨处。他好像更瘦了,这是他残存的理智里唯一意识到的一件事,他很心疼,很心疼。他在纪凡凡跟前垂着头,低沉的声音听着很痛苦无助,“凡凡,你乖乖待在我身边好不好?那样,我就不这么对你了,我们就还像从前一样。”他抬起头,悲伤的情绪在蔓延着,语气里透着卑微,“好不好?”纪凡凡抱着自己的身体,固执地不去看他,固执地忽视心里的痛,依旧只有那三个字,“放我走……”这三个字如同严寒冬雪,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低了好几度。傅泽川的情绪也在一瞬间变得冰冷无比,淡漠道:“不可能。”他挨着纪凡凡坐着,刚刚脸上那些狼狈和卑微好像统统都不存在过一样已然消失得干干净净,他靠在纪凡凡的肩膀上,偏头去闻对方身上清淡好闻的味道,勾唇轻笑着,“你要是乖乖听话,我还会早点还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