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悦听他越说越荒唐,勃然大怒地吼道:“够了!你跟他在一起,是要让傅家沦为笑柄吗!”傅泽川疯魔的眼里含着泪水,“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他。”“啪。”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空气里,但刚打完傅悦就后悔了。这是她的宝贝弟弟,是她捧在手心上的弟弟!傅悦看着他红肿的脸心都碎了,“疼不疼?”傅泽川呆呆地不会应她。傅悦看着他这幅颓废的样子心痛到不行,她用力地摇着他的肩膀,哽咽着,“小川,你清醒一点,他不要你了!你不要再想他了!”傅泽川靠在床沿,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他满脑子都是他和纪凡凡过往的点点滴滴,纪凡凡的每一个表情都烙印在他的脑中,清晰又深刻,却又像浮云,无法抓住。他无时无刻不在想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他的心就像被一张长满荆棘的网罩住,那张网残忍地将他的心扎得鲜血淋漓,让他痛不欲生,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悲鸣,但怀里却依旧死死地抱着那本被翻得翘页的手账本。那是他留下的唯一的东西,是还有他味道的东西,只有抱着这本手账本他才能从无边无际的痛苦中感受到一点点他的存在。凡凡,你在哪……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你真的要回国?俄国,一栋装修简洁,宽敞明亮的房子里,突然传出一声哀嚎。“凡,你今天真的要回国了?!”snoke跟在忙进忙出的纪凡凡身后,一脸忧伤地追问。“嗯。”纪凡凡边忙边应,他将自己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放进行李箱里,随后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转到桌边,伸过右手拿起桌上的相框。四四方方的相里框存放着一张被妥善保管的铅笔画。画上是两个相互依偎的年轻男女,他们笑容灿烂,光是透过这幅画都能感受到他们的幸福。纪凡凡的手指隔着相框的镜片轻轻摩挲着那两张笑脸,也跟着笑了。这张画是他到俄国后,在路边偶遇的一个卖艺者画的,那人的画技十分高超,纪凡凡只凭着记忆将他父母那张唯一的照片场景复述出来,他就画出了这张和那张毁坏的照片相差无几的铅笔画。纪凡凡把相框珍重地放进行李箱里,随后右手翻上行李箱盖,又将行李箱的卡扣扣好。snoke哀怨地看着他,“凡,咱们在这待得好好的,你能不能别回去呀……”纪凡凡被他烦得紧,无奈道:“我爸的祭日快到了,我必须回去的。”snoke嘟着嘴,苦哈哈地看着他,“那你还回来吗?”纪凡凡继续整理东西,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看情况吧。”snoke也知道阻止不了他,他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圆滚滚的大眼睛跟着纪凡凡忙碌的身影滴溜溜地转着。他想了好一会儿,忽然翻身坐起,一下子奔到纪凡凡的跟前,凑着一张笑嘻嘻的笑脸,“我跟你一起回去吧~”纪凡凡瞥了他一眼,“你去干什么?”“你不在,我无聊嘛。”snoke就像跟着领头羊一样的跟在纪凡凡身后,和纪凡凡相处的这一年多,他是越来越喜欢纪凡凡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从合作关系变成现在这样可以撒娇卖萌的朋友关系。当然,撒娇卖萌仅限snoke单方面,而纪凡凡总是对他这样幼稚的行为感到很无语。纪凡凡在一边收拾,snoke就坐没坐相地坐在一边,满眼带笑地和纪凡凡说话,“我最近收到了一份邀请函,是你们那的翻译协会发来的,那边还专门点名邀请你参加,说是互相交流。我想着既然你要回国了,那我们就顺便去参加吧~”纪凡凡头也不抬,淡淡地回了两个字,“不去。”snoke的眉毛高高地蹙起,苦着脸道:“我就知道你又不肯去!你看你,最近都拒了多少个聚会邀请了,我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了。”他挨到纪凡凡身边,挤眉弄眼道:“你都不知道,你现在啊,在你们国内那边的名声可响亮了,我刚跟主办方说你可能会出席,那边听说了消息的同行就都跑去找主办方打听你的事情,还说就算天上下刀子都一定会到场呢,因为这样主办方还特地将聚会场地扩大了。”纪凡凡整理东西的手一顿,蹙眉问:“你答应了?”snoke心虚地将眼睛移向一边,“我就只是小小地、试探性地答应了一下嘛,我也不知道,他们那边反应那么大,一下子几千个电话打过去,主办方那边的电话线都快挤爆了。”纪凡凡无语扶额,“你还真是会自作主张。”snoke就跟二哈见了主人摇尾巴讨好一样,笑得贱兮兮的,“凡,这些聚会你总要去参加一两个的,要不岂不是显得你太拒人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