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泽川细心地为纪凡凡拉好衣服,一脸餍足的模样简直心情不要太好。纪凡凡额头的碎发都被汗水打湿了,脸上的热度还没能完全退却,双腿发麻地想站起来,却又被傅泽川按在自己大腿上继续坐着。他白皙的脸红成一片,轻声道:“我们,回去吧。”傅泽川将他锁在怀里,在他脖颈间着迷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坐一会儿。”说着他又去咬他的粉嫩的耳垂,“还是,你又不累了?”纪凡凡不自然地连眨了几下眼,脸热得说不出话,但他又怕傅泽川心血来潮地再拉着他做一些特别的事情,于是连忙转了话题——“你是不是,对他们做了什么事?”傅泽川一挑眉,“他们是谁?”纪凡凡缓了缓,压下心底泛起的恐惧,轻声开口,“黑老大,他们……”傅泽川用食指碰了碰他挂着汗珠的鼻尖,大大方方地承认,“对。”纪凡凡的眉宇不安地蹙起,一脸愁绪,“可是,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傅泽川的目光有些冷,“是啊,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可他们给你留下的阴影,却依然还在折磨着你。”纪凡凡咬着唇,双手忐忑地攥在一起。傅泽川自然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眸闭着,呼吸均匀,语调闲闲的,淡淡的,藏着肃杀和萧条的悲凉,“总不能坏人可以一直逍遥法外,好人却要受尽委屈地活着,没这个道理。”纪凡凡担忧着喃喃低语,“可是,这样真的好吗……”纪凡凡很不安,很担心,他以前生活的环境是那么不堪回首,而且这一路走来没人护他,帮他,他一直都踩着荆棘独自前进,以至于他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习惯了反抗不了就逃避。在生活的重重打压下,纪凡凡早就没有了棱角,他现在没有什么大志向,也没什么大追求,他只想好好地活下去,有个人陪他一日三餐,陪他茶余饭后,其他的他已经不敢奢求了。他和傅泽川成长的环境区别太大,所以他现在无法理解傅泽川对别人打击报复的做法,他更多的是深深的担忧和害怕。不是害怕那些曾经欺负他的人怎么样,而且怕他连累傅泽川,怕他受伤。他能拥有的东西不多,傅泽川是他放在心上的、很重要的人,所以哪怕是能力微弱,他也想保护他,不想让他受到一点点伤害。傅泽川在他的白皙好看的脖子处安慰地亲了一下,“别担心,一切有我。”任何欺负过你的,他们都将为自己做过的恶付出应有的代价。纪凡凡动了动脖子,柔顺的头发扫过傅泽川的脸颊,痒痒的,有安心的感觉。傅泽川解了车门锁,“哒”的一声轻响在空气中震荡了一下,将看不见的空气荡成甜蜜的和弦,他的手不轻不重地在纪凡凡的腰上按了一下,低沉的声音透着体贴,“我抱你进去?”纪凡凡尴尬地从他的怀里退开,拉开车门下车,“不用的。”然而双腿接触到地面时却好像踩在了棉花上,他不得不花些力气才能站稳。傅泽川跟着下车,一手搭在车顶,似笑非笑地看着纪凡凡细微发抖的腿,随后俯身看着他的眼睛,扬唇笑得灿烂,“真不用?”“不——”纪凡凡才刚说了一个字就措不及防地被傅泽川打横抱了起来。他慌忙地搂住他的脖子维持平衡,还慌张地连忙看了看四周。傅泽川被他东张西望的动作逗笑,“放心,我们都到家了,没人会看见的。”说到这,他眉梢一挑,无谓道:“就算是被别人看见了,那又怎样?”话音刚落,他就又低头在纪凡凡唇边啄了一口,表情是依旧是那么自信,好似全然不怕旁人的目光和非议。?他找到了他的救赎虽说现在是晚上,而且他们还在自家别墅的前庭里,可以不用担心被别人看见,但纪凡凡还是小脸发烫地躲进他的怀里,低声说着,“好歹先进屋……”傅泽川掂了掂他的身体,看着纪凡凡惊慌失措的模样笑得更加愉悦,“你怎么那么轻?腰还那么细——”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纪凡凡在他肩膀上轻咬了一口,他尴尬得只想当蜗牛把自己藏在壳里才好,“别说了。”傅泽川也不恼,反而是将他抱得更紧,边迈步往家门口走,边调侃地和他说话,“你现在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都敢咬我了~”纪凡凡还以为把他咬疼了,无措地蹙着眉问:“疼吗?”傅泽川腾出手去开门,故意皱着脸,一脸委屈地对纪凡凡哭诉,“很疼。”纪凡凡心里一紧,挣扎着就要下地去解他的衣服看他的肩膀,还愧疚地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