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还残留着之前的布置,灯光,蜡烛,鲜花,本来一切都该是温馨美好的,现在却蒙上了一层灰败的气息,无端地让人感觉像被扼住喉咙,很难受。傅泽川蹙眉看着这些,他竟然忘了让人把这些东西处理掉。纪凡凡愧疚地低着头,他想去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傅泽川却拦住了他,“你别乱动,我现在让人过来收拾。”纪凡凡却摇了摇头,声音低得像做错事的孩子,“不用,我来就好。”他默默地走过去将餐桌变质的东西一一倒掉,心里沉甸甸的像坠了铅一样很沉重,难以呼吸,他一边整理还一边默默地抹眼泪,他很自责,觉得是自己破坏了这美好的一切。傅泽川舍不得见他难受的样子,上前一步便轻声安慰他,“你别难过,大不了我下次再给你做一桌好吃的,下次的卖相肯定比这次的好看。”纪凡凡听他这么说,虽然很难过但还是惊讶地轻声问:“这些是,你做的吗?”傅泽川不自然地摸着脖子,难得地羞赧道:“……嗯。味道,可能没你做得好。”纪凡凡眼眶一热,猛地扑进他的怀里,狠狠地抱着他,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傅泽川的做饭水平了,可他却愿意为了他去学,甚至还亲手做了这一桌菜。纪凡凡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幸福的泪水溢出眼眶,他真的对他太好了,好到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了。傅泽川轻拍着他的脊背,“别哭了,不就是一桌菜,乖,别哭了。”纪凡凡也觉得这么幸福的时刻自己不该哭,可他就是忍不住眼泪,他抽泣着开口,“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傅泽川心里的弦被轻轻拨了一下,既无奈又心疼地看着他,“你怎么这么容易满足?”纪凡凡抽抽搭搭地抬头看着傅泽川,被泪水浸湿的眸子里满满都是他的模样。傅泽川用指腹抹去他的泪水,柔声道:“你要是这么容易满足,那以后我要是为你做更多的事,你怎么办?”纪凡凡红着眼眶,哑着声认真地对他道:“那我,就也为你做更多,更多的事!”傅泽川深深地看着他,指腹划过他淡色的唇,食指微勾地挑起他的下巴,忽然道:“可我要是不喜欢你为我做的那些事呢?”纪凡凡微仰着头和他对视,湿漉漉的眼眸和通红的鼻尖看着更加惹人怜爱,“那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我就,做你喜欢的事。”傅泽川的眼神因他这句话幽深了许多,他的喉结微微动了动,双眼紧紧地锁着眼前这个小可怜因胸膛微微起伏而露出的锁骨,他突然发现他的锁骨是如此的性感,性感到他真的特别想咬一口,他意味不明地问:“真的?”纪凡凡没有犹豫地应道:“嗯。”傅泽川垂眸牵起他的手,还爱不释手地揉了揉他的掌心,“那你跟我来。”纪凡凡被他牵着一步一步地踏着楼梯往楼上走,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紧张得手心不断冒汗,心里有点期待又有点不敢面对。他回头看了眼客厅里摆成心形的玫瑰花瓣,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因为太过紧张,睫毛甚至都颤得不像话。傅泽川站在纪凡凡跟前,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不过三两寸,他看着将头压得极低极低的纪凡凡,淡淡的嗓音里藏着最深的欲望,“你知道我喜欢你做什么吗?”?喜欢是能溢出屏幕的幸福感纪凡凡下意识地攥着自己的衣摆,把平直的衣摆都揉皱了。傅泽川看见他的小动作,笑着伸手去牵过他的手,温柔地将他攥紧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然后和他十指相扣,“你是不是忘了我在医院和你说过的话了?”纪凡凡的嘴唇不安地动了动。傅泽川一手捧起他的脸,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呼吸间的气息彼此纠缠着,“我说过,我想要你,每时每刻。”纪凡凡的瞳孔震颤着,他看着眼前人的脸,瞳孔的焦距就跟老化了的拉风箱一样无法对焦。他们的鼻尖相抵,傅泽川的手指从他的脸侧滑到他的锁骨,在那里试探地打着圈儿,“我本来还想着,若你在医院多住两天,那我就再多忍两天……”他的嗓音低沉悦耳,如同在坐在海岸礁石上的美人鱼的低声吟唱,透着丝丝蛊惑,“可你却没把我的话听进去,纪凡凡,对喜欢的人,我是有正常的需求的。”揉皱的碍事衬衫被无情地扔在一边,他的语调依旧很轻,轻得只会让人觉得他温柔无害,“这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你见过有饿狼不吃送上门的小白兔的吗?”纪凡凡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我……泽川……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