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侧脸隐在暗处,幽暗的眸子低垂着,心事重重。傅悦今天还告诉他,如果他再这么紧追着纪凡凡,迟早有一天这些事会传到他爸那里去。傅泽川很了解他爸,要是让他爸知道自己和纪凡凡的事,他跟纪凡凡或许就再也没有可能了……傅泽川搭在膝上的双手渐渐收紧。次日一早,纪凡凡是被厨房传来的动静吵醒的。不用想也不知道是傅泽川干的好事。纪凡凡用手撑在床坐起身,或许是因为昨夜在阳台吹了冷风,又被傅泽川吓得失眠了半夜的缘故,他现在觉得头好痛。纪凡凡觉得自己可能有感冒的症状。傅泽川忙活了一大早,在失败了n次后,终于做出了一锅看上去能吃的粥来。他敲了敲门,“凡凡,你醒了吗?”纪凡凡捂着头,看了眼锁紧的房门,他还在啊……纪凡凡下床穿上拖鞋,昏昏沉沉地往门口走,他的手搭在门把上,正要转动门把,右手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纪凡凡的身体失去平衡地撞向一边。听到房间里的动静,傅泽川顿时大惊失色,他担心地连连拍门,“凡凡!凡凡!你怎么了!?”纪凡凡跌坐在一旁,额上冷汗直冒,左手用力地抓着右手手腕,右手却在不住地颤着。他疼得连话都回不了。剧烈的疼痛一阵一阵地袭来,纪凡凡死死地咬着唇忍着,没过一会儿,他浑身都被冷汗浸湿,就连意识都开始模糊了。傅泽川找来钥匙开门的时候,就看到纪凡凡脸色煞白地靠在墙根。他的心瞬间揪到极点,立即冲到纪凡凡跟前,慌张地将纪凡凡揽进怀里,“凡凡!凡凡你怎么了!!?”“痛……”纪凡凡下意识地呢喃。傅泽川慌里慌张地问他,“哪里痛?!”“手……”傅泽川的目光骤然落到他发颤的手上,害怕地不敢去碰他的手,“凡凡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纪凡凡咬牙忍着,额上的汗珠不断滚落,除了忍没有别的办法。钻心的痛楚源源不断地摧残着纪凡凡岌岌可危的神经,傅泽川惊慌的呼唤逐渐远去,他最后还是撑不住地疼晕了过去。再醒过来时,他又躺在了床上,而且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纪凡凡恍惚地觉得右手的发作是不是仅仅只是他的一个梦?但很快,客厅里传来的压抑怒吼的声音让他的思绪重新清晰起来。傅泽川面色阴沉地凝视着眼前的人,整个客厅的温度低得可怕,“什么叫治不好!”卢医生神色惶惶地回答,“傅总,他的手受的伤太重了,现在能恢复成这样都已经是奇迹了。”傅泽川:“你再说一遍!”整个客厅的温度骤然下降到冰点,卢医生被这冰冷恐怖的气息吓得瑟瑟发抖,心里更是叫苦连天。客厅里的氛围诡异安静到了极点,其他和卢医生一起来的人也都大气不敢出地缩在一旁,视死如归地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狂风暴雨。纪凡凡看了一会儿,还是迈步走出了房间。他走路的声音不大,但现在在这连呼吸都清晰可闻的环境里,他走路的声音不亚于惊雷。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纪凡凡看了眼满脸阴鸷的傅泽川,随后继续走到那些医生前面,温声开口,“谢谢各位的诊断,我送各位出去吧。”卢医生请示似的抬头去看傅泽川,见傅泽川仍旧没有任何表情地坐在那里,但也没有阻止纪凡凡的动作。于是,卢医生对着前来解救他们的纪凡凡感激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跟着纪凡凡往门外走。纪凡凡将这些人送走后,整个客厅的拥挤感一下子消失。空荡荡的客厅里只剩下纪凡凡和傅泽川,以及那仿若能冻死人的低气压。纪凡凡在傅泽川跟前站定,“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离开?”傅泽川缓缓抬起那双幽暗的眸子,却只是看着他,不发一语。“是吗……我明白了。”纪凡凡低语一句,双手抓着上衣衣摆就开始脱衣服。傅泽川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没有开口阻止,只是那双幽暗的眸子怒意更加逼近临界点。身上的衣物被尽数褪到一边,纪凡凡在他腿上坐下,死寂的眼神没有半分神采,“做你想做的吧,然后,把我的自由还给我。”“你把我当什么了!!!”?他还配挽留他吗……“你把我当什么了!!”傅泽川怒不可遏地盯着投怀送抱的人。纪凡凡眸光寒凉,“反正不管我逃到哪里,你都会找到我,所以我放弃挣扎了,我把自己送给你,只要你有需求我都配合,你只需要给我一点点空间就好,这样你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