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泽川的语气始终很淡,“抱歉,比起欺人太甚,我更喜欢,赶尽杀绝。”“你!”纪父气得嘴唇都在抖。“现在,我就在这里等你!如果不来,你明天就等着关门清算吧。”傅泽川看了眼悲痛欲绝的纪凡凡,眼神阴郁地又补充了四个字,“说到做到。”纪父只能脸色发青地重新回到出租屋,看着傅泽川的眼神几乎想杀了他。此刻,他们一人坐在一边,分庭抗礼,而纪凡凡则被纪父勒令坐在他身边。“开个价吧。”傅泽川面色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纪父猛地站起身来,这绝对是赤裸裸的羞辱,他质问道:“你什么意思!”纪凡凡也抬起一张苍白的小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傅泽川面色平静地一抬眸,“在商言商,没什么意思。”他坐直了身子,眸光犀利地看着纪父,“纪总,你对凡凡也没有多在乎吧,何必装呢?”纪父冷哼一声,“傅总真是好教养,令纪某大开眼界!”傅泽川的面色很冷,“别扯什么教养不教养的。纪总,难道你敢说对凡凡真的问心无愧吗?你任由梁家的人欺辱他,对他不闻不问,还不尊重他的想法,硬是将自己的思想强加在他身上,纪总,我想问一句,你真的知道凡凡他要的是什么吗?”他步步紧逼地继续道:“你强迫他按照你的思想办事,稍有反抗就横眉冷对,呵。”傅泽川嘲讽地笑了一下,字字珠玑,“说到底,你不过是想用这样的压迫来强调自己的地位,试图掩盖自己是个失败的父亲这一事实。”纪父被他一针见血的话语扎得喘不过气,当遮羞布被扯下,暴露出来的便是见不得光的斑驳难堪,纪父怒吼着,“住口!一派胡言!”傅泽川懒得和他虚与委蛇,“是不是胡言,纪总您心里有数。”纪父转向纪凡凡:“凡凡你看见了吧,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的人,这就是你口中的好人!他就是这样逼迫你父亲的,你都看清楚了没有!”纪凡凡的心里很乱,“爸……”“到底是谁在逼迫他!”傅泽川冰冷的目光直指伪善的纪父,“如果您真的为凡凡好,当初就不会一味地关着他,更不会在你的事业和凡凡之间果断选了前者,纪总,您这样遮遮掩掩的有意思吗?”纪父捂着心脏重重地喘息着,显然是被气得不轻,忽然,他面露痛苦之色,难受地呻吟出声。纪凡凡紧张地打算去扶他,却听傅泽川语气凉凉,“您最好是真的病了,我这边可是有专业的医生可以为您做检查,如果您有需要,他们可以在五分钟内到达这里。”他说着就取出电话。谎言被当场戳穿,纪父的脸被气得一阵青一阵白,他就没见过像傅泽川这么难缠的人!简直可恶至极!纪凡凡见纪父生闷气地坐在哪里,又确实没有突发疾病的征兆这才微微放心。纪父不甘示弱地回一句,“那请问傅总,你对凡凡难道就问心无愧?”傅泽川面上带笑,“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就不牢您费心了。”纪父的嘴角抽了抽,合着傅泽川问他就是气都不带喘地一连串质疑抛出来,但到了傅泽川自己哪儿就成了“与你无关,不要多问”!真是岂有此理!纪父干脆摊出长辈的架子,“凡凡是我儿子,我有教导他的义务。”傅泽川垂眸,“凡凡已经是成年人了,他有自由选择的权利,更何况——”他笑得灿烂,“说句难听的,您也不过是个半路的父亲,谈论对凡凡的教导是不是脸皮太厚了?”如果能吐血,纪父已经吐血三升了,傅泽川句句都往他心窝子上扎,纪父是真恨自己不能随时控制病情的发作,以至于现在只能脸色铁青地坐着。傅泽川再次道:“说吧,你要怎样才不阻挠凡凡和我在一起?”纪父决绝道:“休想,除非我死了。凡凡就是认识了你才会被你给带坏的!”“您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们在一起明明就很开心,凡凡你说是吧?”傅泽川看着纪凡凡的眼里满是浓浓的情意。纪凡凡低着头不敢应,搭在膝上的手却用力地攥着。纪父真是恨不得冲上去挡住那道流氓视线!看看看,看什么看!不知羞耻!他大声开口,似乎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他变得更加有气势,从而给别人造成压迫感,“不管怎么说,我不可能同意,你死了这条心。”傅泽川笑吟吟地看着他,“纪总,我敬您是个长辈才处处忍让,但我的脾气同样很不好。”他从来就不是迁就别人的性子,向来都是他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旁人连跟他大小声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