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花羡鱼正好在旁捡了这些便宜,这让才后知后觉的柳依依,惊心不已。
却说花羡鱼理完事,带着封大娘等人回到澜庭阁,那几个才被柳依依打了板子撵出去的人,带着伤来见花羡鱼了。
花羡鱼对她们道:“只一件事儿是你们要知道的,不管从前你们是如何的,在我这就要按我的规矩来,别说什么先前原是这样或那样的话。”
这些都是府里的老人了,花羡鱼只需一句她们便心里明白了。
当然,有唯唯称是的,也有还顾念着秦夫人的情分,不肯再择主的,这些人花羡鱼自然不会为难,但从此也不会再过问她们的死活。
正说话,曾辉家的从外头进来,回道:“二奶奶,大奶奶把张宝家的几个管事都叫到拘风院去了。出来时,听张宝家的说,大奶奶提拔她们做总揽事儿的,还长了她们银子。大奶奶这是要做什么?莫不是见硬的逼不走她们,如今再来软的,笼络人心了?”
花羡鱼一听,再稍稍一想便明白柳依依这是想要做什么了,笑道:“不必理会,大奶奶这是着急了,出的昏招。”
说罢就把人都散了出去,知时恰好这时来回话,“大太太说,二奶奶的意思她知道了,太太也知道二奶奶能力有限,能保住这几个已不容易了,没有再让二奶奶把被撵出去都保住的道理。”
说完,知时略略看了屋里,见没多余的人,凑近花羡鱼耳边道:“今儿一早我瞧见花大奶奶身边的一个嬷嬷不知道和林大娘碎嘴了什么话,林大娘转脸儿就去回了太太。就在刚才,奴婢瞧见林大娘领着个大夫,往拦风居去了。”
花羡鱼的笑脸一凝,立时问道:“昨夜大老爷可是在大太太屋里歇了?”
☆、第十七回韩涵嫁裕郡王府,中山狼纳恩师女(一)
知时摇摇头,轻声道:“大老爷已经很久没在大太太屋里歇过了,而且因为二奶奶嫁妆的事,老爷对太太很是不满。昨夜来是来了,但也不过是来同大太太说了几句不知道是什么话,便到魏姨娘屋里去了。”
花羡鱼道:“那便是了。”
完了,花羡鱼打发知时回去后,独自站门外檐廊下望着拦风居所在之处。
花景途一路称病倒如今,楚氏这两日也得了热伤风正吃药。
林欣家的这时候领大夫去,到底是为的是他们中的谁?花羡鱼心里还真没数。
花羡鱼也知道自己父母不是不知道小心的人,只是有些事情真是防不胜防的,可花羡鱼也知道她若这时候忙忙地过去,难免不会被人嫌疑。
几番权衡利弊,花羡鱼叫来丽娘,一让丽娘到拦风居提醒康敏,小心彻查拦风居里除了崔颖身边的人,还有谁和林欣家的是有来往的;二把那大夫开的方子抄一份回来。
丽娘去了大半个时辰才回来,先把方子递上,花羡鱼略略看了一眼,只知道这药方按药理对楚氏热伤风倒是十分对症的,别的就再看不出来了。
再听丽娘回道:“家里太太说,奶奶的话她知道了,回头她便寻缘故查。家里老爷也让我告诉奶奶,可能是近来家里对外头的事儿撒手得有点快了,这才引来那边猜疑。方子家里太太也给信得过的人瞧了,并没不妥。只是府里那位大太太说了,家里老太太这回大安后,不如同府里老太太一样配丸药,调补调补身子,也是正好府里老太太那里正配这药,这回多配些,不用拦风居费一点儿心。”
花羡鱼听了心头一紧,急声道:“让封大娘来。”
少时,一位面上颇为严厉的嬷嬷进来了,“二奶奶。”
花羡鱼道:“如今专管老太太配药丸的事,归了谁的?”
封大娘自忖了须臾道:“从前是大老爷,如今是爷亲自监督的。”
花羡鱼又问道:“若爷不在家呢?”
封大娘又回道:“那便由大管家林欣看视。”
花羡鱼最后再问:“现今又是谁在前头照管这些丸药的?”
封大娘道:“是桂海平家的小叔子。”
这桂海平兄弟那一家子,花羡鱼知道归知道,可如今她的手还不到了那里,让花羡鱼有些烦躁了,吩咐封大娘道:“想法子同桂大他们一家说上话。”
花羡鱼十分信任封大娘,不但因为封大娘是韩太夫人私底下指派给她的,其为人更是谨慎嘴严,前世花羡鱼听来碎嘴动了胎气倒地不支,也是封大娘救的她。
封大娘并无二话,就去了。
花羡鱼再叫来丽娘,道:“你去告诉我爸,这府里有些地方我手还不能到,一时还闹不清楚正院想要做什么,让我爸他外头暂且莫要再动作。”
☆、第十七回韩涵嫁裕郡王府,中山狼纳恩师女(二)
齐显家的忙劝阻道:“不怕劝二奶奶一句,二奶奶这会子把药再送去,知道的自然说二奶奶仁慈和睦;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奶奶这是畏惧了大奶奶,也让原是二奶奶占理儿的事儿,变成是二奶奶心虚理亏了。这事儿,二奶奶还要三思的好。”
花羡鱼却笑道:“不相干,我自有我的道理。”说着打发人了去拦风居,又看了看自鸣钟,道:“这时候到大太太那里坐坐也好。”
康敏那里听说了花羡鱼的话,忖度了须臾,便让崔颖身边的王嬷嬷把药丸送拘风院去,还不忘嘱咐道:“你送药丸过去,若束大奶奶有什么话,你只管记住就是了,不可自作主张,自己就回了。”
这王嬷嬷素日就是个碎嘴的,巴不得有这样的差事让她到前头去闲话别人的长短,所以捧着锦盒匣子就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