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束可还是不放心,他知道自己如今太过势弱,素日里又以自己的好恶为准结交朋友,故而身边可信得用的人,不过寥寥。
这样如何保护得了花羡鱼的,于是韩束道:“妹妹,你起个誓吧,那样我才敢放心。”
花羡鱼道:“束哥哥。”
韩束执意道:“这事儿非同小可,你便只当给我吃颗定心丸。”
花羡鱼叹了口气,跪下向天道:“黄天在上,我花羡鱼起誓,今日之事我绝不沾半分,从此守口如瓶,如有违背,苍天不佑。”
韩束这才点点头,道:“妹妹,走吧,我们回去。”
两人收拾罢,依来时路重回琳琅轩。
回来时,韩束便和花羡鱼商议妥了,倭刀和书信荷包不好随意带进带出,暂且先藏他们新房大梁上,方是上策。
也是自上回韩束挥剑斩马头,救花羡鱼于危急之中后,花羡鱼是第二回见韩束使真功夫。
花羡鱼也是才知道,原来韩束的腰封束带可不一般,竟然是鞭链。
只见韩束抽出腰带,往梁上一甩,鞭子顿时紧缠横梁。
就在此时,韩束借桌椅之力轻纵,便荡上梁去了。
还不待花羡鱼看明白,韩束复又下来了。
见花羡鱼大张着嘴,韩束笑道:“仔细虫子飞进去了。”
花羡鱼称赞道:“我从不知束哥哥这般厉害。”
闻言,韩束却不知为何脸上现了黯然些许,“我是只会这些手脚上的粗鲁了,比不上子允能同妹妹谈诗论词,吹笛弹琴的。”
花羡鱼道:“束哥哥何必这般妄自菲薄的,人总有长短,你是不知道傅哥哥在背后也总说你的好,不比他‘百无一用是书生’的。”
韩束笑了笑,不再说这个了,道:“闹了半宿,头上身上都沾了不少的露水和泥土,还是让她们送些水进来盥洗一下吧。”
珠儿和招娣早候在外头听了半天信儿了,这时听闻韩束要水,两人为花羡鱼高兴之余,又不禁羞红了脸面的。
花羡鱼和韩束稍作盥洗后,丽娘进来让人将水抬走,又去收拾床铺和换下的衣物。
也是今日的事儿有些多了,让花羡鱼和韩束都没能想周全。
而丽娘也不是珠儿和招娣她们那样的黄花大闺女了,所以当丽娘走到床前,发现床铺被褥都十分干净齐整,没有半点那种事情之后的痕迹,自然就生疑了。
但丽娘也知道这时不好说这些,便草草将床单被褥都裹作一团,又看着珠儿和招娣换上新的,这才亲自抱着那床换下的床单被褥出去,连夜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