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奇怪,那日后第二天,花景途终于回来了。
康敏来还会不明白女儿的意思了。
见到父亲平安归来,花羡鱼松一口气之余,暗道:“我们家的银子可不是那么好得的,我要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看得见,摸不著。”
☆、第十四回花羡鱼韩束约法,韩芳婚配中山狼(七)
楚氏听说儿子回来了,扎挣着从床上下来,出了碧纱橱就见花景途在堂屋被家里人围着,说着,笑着,哭着,一时万千感慨,悲喜夹杂,好不感人。
花景途除了一面胡子拉碴,一身邋遢单薄了些,人瞧着还算是精神安康。
楚氏颤巍巍地唤道:“我的儿。”
闻声,花景途回头,看见老母老态龙钟向他走来,花景途赶紧拨开围拢的众人,几大步便过去一下子跪地上重重磕下三个响头,含泪道:“儿子不孝,让母亲挂怀神伤,着实该死。”
楚氏早是老泪纵横,哆哆嗦嗦着伸手去扶花景途,一叠连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康敏和花羡鱼忙上前来劝解,楚氏好半晌才止住。
好不容易见儿子平安,楚氏那里还肯去歇着的,花景途便草草盥洗了一番,来同楚氏说话。
花景途也不敢说当日被人强行登舟拦阻时的惊险,只说虽身陷牢狱,但韩悼滑几次来看又多方打点,他倒没受多少罪过,这样避重就轻的话安慰楚氏。
楚氏听了心里自然越发感激韩悼滑的,又道:“也是多得了你姨祖母和你表兄以韩氏全族的安危为注,相逼盐道,这才有你的平安归来。”
花景途一直都在牢中,自然不知道外头的事儿,便问明了原委。
康敏就将头尾一势都说。
花景途怔道:“惭愧,我已无颜再去见老爷子了。也可怜泽明那孩子了。”一面说,一面看向花羡鱼。
花羡鱼低了头,没一会子自己就转身回她自己的碧纱橱去了。
楚氏叹了一气,道:“这也实在是别无他法了。我也知道委屈两个好孩子了。”
花景途一时竟像是被抽去了多少气力一般,瘫坐在椅子上,道:“归根到底都因我之故。可恨我还时常对渊鱼耳提面命的,自己却不知道人心叵测。”
都明白花景途这话从何而来。
这时,丫头来回说韩束来了。
随后,韩束一身外出回来的装扮匆匆而来了,观其气色不算很好。
康敏无意中瞥见,花景途看到韩束面色十分杂陈,不知何故。
待韩束前来见礼,花景途果然就是有些生疏了,不似往日的亲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