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柳依依曾几番示好韩涵,虽尚不能和韩涵亲密,到底也能说些玩笑话了。
然,花羡鱼更清楚,这回王府诗会柳依依可是打算要一展才华,一鸣惊人了。
只是柳依依要锋芒尽露,她花羡鱼是不会管,但如今花羡鱼想避人耳目,自然不能让柳依依依附上韩涵,到时连带着让她们一并人前受瞩目的。
故而花羡鱼一听柳依依这般说,便先韩涵一步道:“若是如此,芳姐姐怎么处,岂不是落单了?”
韩涵最是好大喜功的,听柳依依说也要跟她,自然得意,才要答应就听花羡鱼说这话。
再看韩芳这身花红柳绿,欲同牡丹争国色的不自量力,韩涵便又不悦了,道:“可不是,二姐姐也是去过王府的,你跟着她就成。”
韩芳自来不敢得罪韩涵的,过来道:“涵姐儿说的那里话,我那一回去不是跟着你的,这回也一样。”
韩涵冷哼道:“这回就罢了了。姐姐今非昔比了,说不准今儿就能崭露头角,明儿我就该改叫姐姐一声长子夫人了,所以我就不好再碍着姐姐的前程了。”
韩芳自然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是被人这般当面戳穿,到底难以过意了。
珍娘和惠娘原也有这样的心思,可旧日里她们也不敢往正头名分上想,但既然如今有这么一个机会,她们自然就放大了胆子,奢望着一步登天。
所以见韩涵当场打了韩芳的脸,珍娘和惠娘姊妹自然就生了兔死狐悲之感。
其实韩涵意在王府长子徐司,并非秘闻,故而一概敢打裕郡王府主意的都不得韩涵的心。
惠娘见韩涵这般蛮横,就要出口讥讽韩涵,是“只管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只是珍娘到底还算明智,知道她们姊妹还得靠将军府进王府去,现下就把韩涵给惹恼了,准没她们的好,自然没有不拦着惠娘的。
而韩芳也是不敢和韩涵对嘴的,生生臊红了脸面,想要迁怒花羡鱼姊妹,却无从可挑剔的,只得回头呵斥柳依依道:“在太太面前说得好好的,让你小心仔细跟着我就成了,现下你却来讨这没趣。我也不管了,你爱跟谁跟谁就是了。”
柳依依低头抿了抿嘴,道:“我这也是没法子了,实在是不懂王府的规矩,就怕有和失礼之处。”
韩芳道:“不懂你不能问的?”
柳依依道:“我方才问姐姐王府规矩,姐姐一气只说我上不得台面连这些都不知道,又不教我。我怕给家里丢脸,这才……这才想同涵姐儿她们一处。”
韩涵听了一挑眉,道:“既然如此,你只管来跟我就是了。”
柳依依强颜笑了笑,道:“也罢,我到底也不好让芳姐姐她落单了。”
见柳依依这般委曲求全,韩涵那里还能放着不管的,愈发要照料柳依依了。
花羡鱼却心内道:“知道我是不能让她亲近韩涵的,便借韩芳之手推波助澜,然后以退为进了。可以退为进,最是要不得的就是被人借面上的话,给顺水推舟了,令原是假意而退不得不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