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才听花羡鱼道:“芳姐姐这话有失稳妥了。再不济的东西也是我们女孩儿手上的物件,若是让不相干的人得了去,也是不得了的事儿。不怕告诉两位姐姐,我有位姑姑正因疏忽大意遗失了帕子,让一无赖得了去,挟持威逼着要娶我姑姑。多少人不平的,却又无可奈何。为了名声,我姑姑到底是嫁了那无赖。”
听了这话,韩芳和柳依依俩人面上,是两样的颜色。
韩芳自然现了担忧之色的,只柳依依知道自己的帕子在谁手上,自然是镇定自若的样子。
“此话当真?”韩芳忙问道。
花羡鱼道:“这种话如何浑说得的。”
韩芳放下手中的针线,过来对柳依依道:“若如此,你的手绢还是找寻回来的要紧。”
柳依依躲躲闪闪道:“谈何容易。你又不是不知,我何尝没去找过的。”
花羡鱼笑道:“那这回柳姐姐可要谢我了。我帮你找着了。”
柳依依一时怔得不轻,回过神来急道:“果然?”
花羡鱼从袖中拿出一方折叠齐整的帕子来,“姐姐瞧,可是这个?”
瞧见帕子,韩芳和柳依依一时面上又互是两样颜色。
韩芳是悬心落地了,“这样素净的帕子,除了她没人能有了。可见是找回来了。”
而柳依依见这帕子却似见了鬼神般,惊疑愧惧,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来,“这……这……”
柳依依要说的自然是原在花渊鱼手里的帕子,怎么会到花羡鱼手上了?只是这些她如何问得出口。
花羡鱼笑道:“姐姐可是要问帕子,我是哪里寻来的?这说来真真是天大的巧事儿。”
“怎么讲?”韩芳问道。
花羡鱼道:“说来这帕子起先还不是我得的。前些时日正刮大风,我哥哥要出门去赴傅家公子之约,没想才一出门迎头就被风刮来的帕子给蒙了满脸。那时帕子脏得不成样子了,我哥哥当下就要丢了去的,只是瞧见帕子的缎料非一般人能有的,便给了我,让我洗刷干净了四处问问到底是谁的,也好还了。这不,我才打听到原来是柳姐姐不见了帕子。”
柳依依一时又面如死灰了,“果然是你哥哥让你还来的?”
花羡鱼笑道:“自然是,不然他留着做什么?你们是不知,我哥哥待我嫂子极好,也到底是有了家室的人了,就怕有这些个来路不明的东西,让我嫂子瞧见了伤心。”
闻言,柳依依面上越发没了人色。
柳依依的异常这般明显,花羡鱼和韩芳自然也瞧出来了,都问道:“可是觉着身上怎样了?怎的忽然面色这般难看?”
柳依依也不先答话,竟先夺过了帕子,道:“我……我只是觉着身上有些乏,眼……眼下……我也不便再陪羡妹妹了。”说毕,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就走了。
柳依依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韩芳自然是奇怪的,才要质问花羡鱼,却听花羡鱼道:“柳姐姐她怎么了?我方才可是说了什么冒犯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