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悼滑见花景途这般形景,一时也知难以劝说,只得道:“就是景途要辞,也不是这一两日便能寻到院子栖身的。姨妈已有春秋,如何能随你这般居无定所的。依我说,暂且再住些时日,待我让人寻到合适的院落,再打算也不迟。”
花景途道谢,便退了。
只是花景途再不提供给他军中所需之事儿,让韩悼滑多少悬心了。
再想到花景途方才郁郁愤懑的形景,韩悼滑忙命人来说清明前因后果。
听罢,韩悼滑要打死韩涵的心都有了,当下便回正院去。
那时,秦夫人正在苦口婆心的说教女儿,只是韩涵以为自己虽有错,只是当花家不是什么好人,冤枉了林蕊初,难免就生了争辩之词。
把站外头听说的韩悼滑给气得是目瞪口歪,几步进来,扬手就要往韩涵脸上打去。
秦夫人见了那里肯依的,却也不好拦着丈夫,只得自己上前挡在女儿面前,“老爷才回来,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动手,如何使得。”
韩涵从没见过父亲这般气恼,吓得只往秦夫人身后躲。
韩悼滑面如金纸,道:“只有你这糊涂娘们儿还在护持她了。她今日敢目中无人,作践诋毁他人,明日就该能辱没先祖,大败家门了。”
听这话,秦夫人最是不服,抽噎道:“不就是一个商户,那里就到老爷说的那步田地了。”
韩悼滑冷笑着一指韩涵,唬得韩涵直哭,道:“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的玩意儿。你眼里就只有这不孝的玩意儿了,那里看瞧见旁的。”
秦夫人搂着吓得浑身发颤的女儿,哭道:“我当年受了多少罪,好不容易得才得她,让我如何不护持着。”
“我不管你如何。”韩悼滑又转向韩涵道,“你回去收拾干净,就去拦风居给你表叔,表婶赔不是。”
韩涵一听,道:“我不去。”说着,一面哭,一面跑了出去。
韩悼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的,“这就是你教出的女儿。”
秦夫人也是理亏词穷的了,只得牵三扯四道:“涵儿到底是你女儿,让她去给一个卑贱的商户赔不是,谁不道是有辱身份的。”
韩悼滑道:“我还尚且放下身段和他们家亲厚,我女儿怎么就有辱身份了?真是成事不足的玩意儿。你以为花家真只是小小的商户?他们家除了在内务府有差事,还有漕运、粮茶盐,如今还打算在北边开马场了。最是我用得上的人,好不容易让他答应助我,你们在家却百般刁难他家人,让花景途还如何肯安心归我所用。”
说着,韩悼滑又一指头外头,“还有你那个外甥女,心眼多,却不用在正道上,你还要留着做什么?”
秦夫人本就有心要送林蕊初回北都,今日又听说一切源头正是林蕊初的暗中教唆,就是韩悼滑不说,她也打算尽快把林蕊初送走了。
书信秦夫人都让人备好了,只等先行发出,随后便让人护送林蕊初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