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景怀松了口气,“幸亏早与他分家了,不然如今大牢之中,难免没有你我的。”
闻言,花景途叹了一气,不再说话。
而花晋明被抓拿归案后,起先还理直气壮,“刘大人,你可是拿了我的五百两银子的,如今想过河拆桥,仔细抚台大人拿你是问。”
刘知县倒是问心无愧,“少在这信口雌黄,坏本县的官声。你的五百两,已给原告作烧埋所使,何来本县贪墨之说。”
那老翁的家人拿着银票,为刘知县证清白。
花晋明见了,顿时手足无措了,“你……你就不怕……巡抚大人问罪于你?”
刘知县道:“哼,只因巡抚大人还不知,若大人知道你是这等作恶多端之徒,头一个要治你罪的便是抚台大人。带下去。”
话是这般说,刘知县到底还是给巡抚吴志勇修书一封,将一概罪过罪证都推至花晋明身上,又道:“此事影响深远得很,若让花晋明传扬出去,让人知道这等小人与抚台大人有瓜葛,只恐伤及大人的官声,所以下官不得不暂将花晋明关入大牢,待抚台大人示下再做发落。”等等话,随之还附上了花晋明的珠田契书等。
由此可见,花晋明怕是再难有活路的了。
再说花景途。
花景途念及花景贵才出世的儿子,到底是源出一脉的,如今三房遭此大难,便有心帮扶梅子青他们母子,就让康敏到梅家去了。
花羡鱼记得,前世花景贵所娶的并非是梅子青,今生梅子青母子会得一个怎样的结果,花羡鱼是真不知的。
☆、第八回家有不测之风云,花羡鱼未雨绸缪(六)
为保家人,花羡鱼将祸水东引,虽说不是有心害的花晋明一家,而花晋明等也是罪有应得,但到底还是累及了无辜的梅子青母子。
花羡鱼心中有愧,所以一听说去梅家,花羡鱼便央着一同前往。
也是花羡鱼头回到梅家,只见梅家门庭老旧,却未有破败。
梅家家中除了一个看门的婆子和一个年纪稍大的仆妇,就剩下一个厨子了。
梅老太太身上的衣裳已是半旧的了,也是年纪大了的缘故吧,眼也花了,耳朵也背得很,一句话不在她耳边说,她是听不清的,但老太太的身子倒是十分硬朗的,说话中气十足,“青儿常说多得你的照顾,老身也是时常感激的。”
康敏略略欠身,礼数周到道:“实在是谈不上照顾,不过是情面上的礼数罢了。”
梅子青没想到康敏会这般坦然直白。
花羡鱼也是一愣,看了看梅家祖孙,又瞧瞧自己母亲,一想却又明白了。
若是旁人,康敏这话确是对他人的落魄有嫌弃之意,但在梅家,这话却大有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