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蘭怔怔看着白启山,他穿着月白色长衫,头发理得很短,儒雅而俊秀。有着中年男人的沉稳,面相很年轻,看上去三十五六岁的样子。
白秀蘭心思快速运转,这种情况,她到底是要扑上去叫爹,还是静观其变?
为什么白启山没死,藏在这深山老林中?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他死了?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白启山也站在原地,他眼睛望着白秀蘭,神色激动,很想跑过去抱住女儿,可两条腿像是灌铅,无论如何都动不了。
袖头里的手指不断的动着,却怎么都迈不出去哪一步。他的表情明明是很激动,却又在努力克制。
“喂,你不是要看女儿吗?喏,女儿给你送过来了。”
路七坐在上首座位,翘着腿表情倨傲:“这回满意了吧!”
白秀蘭看看路七,又看看白启山。
她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白先生。”
这是顾钊的声音,他朝白启山点了点头,走到白秀蘭身旁,抬手放在她肩膀上,以示安慰:“好久不见。”
顾钊距离上一次见白启山,差不多有十年了。
“你是?”
白启山看女儿对于他的亲近并不排斥,心中滋味五味杂陈。
“顾钊,你的女婿。”顾钊回答坦荡荡,更加自然的搂住白秀蘭:“秀蘭。”
白启山仿佛被雷劈,脚步踉跄了一下,脸色瞬间煞白。
离家半年时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顾钊的靠近为白秀蘭缓解了一些尴尬,她再抬头,面带震惊,嘴唇动了动,朝前走了两步:“——爹?我不是在做梦吧……”
白启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视线越过白启山看向上位的路七,那个女人面色阴沉,看不出喜怒,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那双漆黑犀利的眸子紧紧盯着白启山的后背,而这一切,白启山都毫无察觉。
他满心满眼都是白秀蘭,自己的女儿。
“秀蘭——”
白启山鼻子一酸,都云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没到伤心处。他都不知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半年没回去,家中无人支撑,儿女肯定是受了委屈。
泪都快涌出眼眶,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再看旁边虎视眈眈的路七。快步上前,他是想要抱抱女儿,可女儿都这么大了,早是成年人。他没抱下去,就是抬手放在女儿的肩膀,顺势把顾钊的手拍掉。
那只手可真碍眼,顾钊?顾家那位克妻的长子?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得上自己的女儿?
白启山心里更难受了,酸酸涩涩,到底家中是发生了什么事?秀蘭才能这么委屈下嫁!
他刻意去忽略旁边的顾钊:“孩子,家里怎么样了?”
可顾钊那人,是你想忽略就能忽略掉的吗?顾钊维护一般站到白秀蘭身上,揽住她的腰,理所当然道:“岳丈,能换个地方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