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过汗,额头温度不那麽滚烫了。张希瑶就去竈房给他煮了些白米粥。他现在还生着病,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
夹了些鹹菜、白菜和萝蔔丝,放进盘子里,端到他床前,“快起来吃吧。”
白让这会儿有点力气,他撑着身体坐起来,接过饭。
夏花趴在门边好奇看过来,小声问张希瑶,“他是谁啊?”
张希瑶就把他介绍给了夏花,“咱家不是盖新房吗?我让他过来打家具。”
夏花得知他要帮家里做家具,微微有点惊讶,“他这麽小就会做家具了?好厉害!”
张希瑶只见过白让自己做的鲁班锁,据她所知,做工确实还行。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出她想要的打谷机。
白让吃完饭,张希瑶把碗端出去,一回头,夏花蹲在门旁,捂着肚子嚷嚷着疼。
这可把张希瑶吓一跳,忙把碗筷放到地上,“夏花,你怎麽了?哪儿不舒服?”
夏花额头全是汗,脸都憋红了,说话都磕巴起来,“我……我肚子疼!”
她矮着身子往外走,直奔茅房。随后陆氏也从房间出来,跟夏花同一个姿势。就连三郎都是如此,可是茅房已经有人了,他就跑去别家茅房。
张大伯见三人这样,忙追出去找三郎,“哎,没事吧?”
张希瑶看向大郎,“你咋没事?”
大郎挠头,“我只吃了一口肉。那肉做得太难吃了,他们没给猪煽掉。我吃不下去。”
他去了汴京后,吃得特别好。人也长高长胖了。对饮食要求也高了许多。外祖家的肉做得太难吃了。而且上面好多疙瘩,他看了就没胃口。
张婆子这会儿就没忍住了,“哎呀,他们这是吃坏了肚子。我就说嘛,陆家哪那麽好心,给你们吃肉。那肉指不定是放坏的。”
张老头觉得不太像,“这麽冷的天还能放坏?”
张婆子一想还真是,可她一时也想不到理由。
张希瑶转了转眼珠子,猜测起来,“可能是猪瘟!”
猪瘟?听到这两个字,家里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古人是谈瘟色病。不管是瘟疫,还是猪瘟,都会对他们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张老头觉得八成是这样。
等这一家三口拉完肚子,瘫软在床上,张婆子问陆氏,“那猪肉是不是……”
她没遇到猪瘟,没法形容。就看向张希瑶。
张希瑶替她补充,“肉有淋巴结,还有出血点。瞧着有点吓人。”t
陆氏脸色苍白,在张婆子的一再逼问下,终于点了点头。
张婆子气得骂人,“你个猪脑子!你娘家是什麽德性,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还带着孩子们吃那麽多。饿死鬼投胎啊?我平时少你们吃少你们喝了?!”
陆氏被骂得面红耳赤,根本不敢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