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那么多人,也不一定就能碰到。岑玖安慰自己。
可事情就是这么巧,新娘这边未婚的朋友少,新郎那边未婚的朋友也不见得多。岑玖跟在赵悦悦身后走到舞台中央时,就和站在新郎身后的靳聿川视线对上了。
他似乎有点惊讶,但也只有一瞬,很快就移开了视线,连招呼也没和她打,好像完全不认识一样。
新郎新娘这一天非常忙,作为伴郎和伴娘,岑玖和靳聿川也跟着他们到处敬酒,好不容易把宾客都送走,餐厅另开了桌新席,几个人才坐下来一起吃个饭。
几年同窗,好多年不见,有些相熟的同学们就没急着走,坐下来一起聊天。
其中就有当年暗恋过靳聿川的女同学,红着脸过来和他碰杯。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靳聿川倒是挺大方,跟人家一一碰了,只是酒没喝下去多少,都是沾了嘴唇就放下。
大家也就是图个热闹,没人计较他不喝酒的事,只是有人起哄,指着岑玖说:“伴娘当年也追过你,你该和她也碰一个。”
岑玖一口肘子含在嘴里,差点噎住,忙摇头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我……”
话没说完,靳聿川的酒杯已经举到她面前的,眉梢微挑,眼神戏谑,问:“你什么时候追过我?我怎么不知道?”
岑玖想否认,赵悦悦已经替她说了:“靳学长贵人多忘事,当年你在学校里打篮球,岑玖可没少给你当啦啦队,她还给你送过水,每次都挑最贵的买。”
靳聿川“哦”了一声,语气淡淡地说:“我都忘了。”
岑玖想把头埋进桌子里。她最不想让靳聿川知道的就是这些事了,谁知赵悦悦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全说出来了。
那时候年少无知,容易被美色迷惑,的确干过不少荒唐事,称得上是她的黑历史。随着年龄渐长,她越来越觉得十五六岁时候的她,脑子一定进过水。
赵悦悦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半开玩笑地冲靳聿川说:“靳学长,你现在单身吗?你要是单身的话,干脆趁今天,和岑玖亲一个好了,也圆了她当年的少女梦。”
婚礼上的玩笑没几个当真,大家就是图个热闹逗个趣,当即就有人附和,闹着要让伴郎和伴娘“亲一个”。
岑玖想推脱,说自己不是单身。但靳聿川在,她那点老底他都清楚得很,干脆说:“大家别闹了,靳教授不是单身,这个玩笑不合适。”
别人听见了,起哄声渐渐落下去。
靳聿川在这时候朝她走过来,嘴边含着淡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虽然不是单身,但是亲你却没关系。”
岑玖还来不及琢磨他这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人就被他捞起来,按着后脑勺亲了下去。
周围哄笑声一片,她脑子乱哄哄的,只能感觉到唇瓣上传来的疼痛感。男人噬咬着她的嘴唇,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讥笑着问她。
“就这么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