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野说的很清楚,文乐渝也听的很仔细,俩人的脑袋挨得紧紧、低声嘀咕的样子,引得周围一些吃饭的同学嬉笑不已。
经济系那个上了电视的帅小伙儿,被英语系的小姑娘成功拿下,并整天挂在腰间的消息,在京大很是流传了几天,反过来倒是让两人之间的矜持更淡了一层。
只要戴红袖箍的不过来整理风气,文乐渝才不在意呢!
听完了李野的叙述之后,文乐渝道:“也就是说,你俩从来没见过面,他来只是想认识认识你?”
李野笑了一下,道:“话是那么说的,但我觉得他好像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为什么?”文乐渝一挑眉毛,冷飒的道:“就因为你翅膀硬了?你们把自己卖给他了?看把他能的,待会儿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做什么?”
李野好笑的看着文乐渝,看到她很认真之后才道:“好了好了,要是真的有需要,我喊大哥过去镇场子,保证不吃亏行了吧?”
“喊我哥干什么?”
文乐渝张着小嘴,很诧异、很不悦的看着李野道:“镇场子,我就行啊!”
李野:“。”
草率了,真的草率了。
自从二粮店开始,文乐渝就对李野形成了隐隐的依赖感,随着两人日久生情,文乐渝就跟一只小猫似的黏着李野,在他身边玩毛线、打哈气、依偎着睡懒觉。
有种猫是叫“金渐层”,很多无良宠物商人,经常会把大橘猫“误拿”给买家,把两者无意的混淆。
李野混淆的稍微厉害点儿,金渐层小猫在东北有个亲戚,小的时候可好玩儿了,
但她那软软的肉垫子下面,隐藏着锋锐的利爪,头顶之上,长大后还有个大大的“王”。
“我就是想过去看看,”看到李野愣神,不悦的文乐渝立刻笑眯眯的道:“万一人家是好人呢!我一句话不说。”
人畜无害,绝对的人畜无害,谁看谁喜爱。
唉,我李野何德何能,能遇到这么特别体贴的一个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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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年的长途火车,都会很标准的晚点。
当月台上接站的人,一个个都很不耐烦的时候,从西南进京的火车才缓缓的驶入了京城站。
郭东伦离开羊城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进京,而是去了西南。
虽然他怼了郝健,表示自己去过西南,非常了解西南的情况。
但他到西南是去打猴子,平时身处战场、部队,对周围的平民只是有所了解,并没有深入的打过交道。
既然出了羊城,那么就去麻栗坡看看那些年轻的战友,再顺便走走也好。
结果这一圈走下来,他感觉自己是中了郝健那个奸商的圈套。
穷山恶水之间,确实有些刁民,但更多的是贫困。
别说每月一百块,每月二十块,你就能招聘到一个甘愿跟着你一起砍人的小弟。
注意,是小弟,不是女孩儿,连拐子都不会费劲从这里拐出去的女孩儿。
山外大把大把的人等着你骗,何必去走两天才能出山的村子里费口舌呢?
当骗子也要核算成本的好不好?
但鹏城七厂那个叫“二狗”的家伙,已经在这里跑了半年,哪条山沟里最贫困,他往哪条山沟里钻,带着县里的干事一个村一个村的招工。
一个村一次招三个人,因为郝健跟他交代过,要“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
而这三个人,就是全村富起来的希望。
所以在车间里罚站的那个小姑娘,说害怕回家被妈妈骂是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