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简直就是踩住人家的脖子,朝人家脸上啐唾沫,人家能不跟你急眼吗?
果然,中村直人瞪着李野,两只小眼睛里好似要喷出火来。
“你太不礼貌啦!我不会罢休的,我会向上面反映你这是在影响我们的关系,你是和平的罪人。”
“我不礼貌了吗?”李野直接打断道:“我奉劝你不要不识时务,做出一些自讨苦吃的事情来。”
李野看着周围错愕的人群,轻笑着道:“大家都玩过牌的吧?那大家应该知道,有资格坐在牌桌前摸牌的牌手,永远就那么几个,
其余的人,只能站在桌子旁边围观、等待,等待一个轮替上桌的机会。”
众人不知道李野这番话的意思,但玩牌他们是知道的,宿舍里打牌的时候,围在周围看牌的人说不定比打牌的都多。
“我们这个古老的民族,在过去的几千年时光里,一直坐在牌桌上,
期间有人上了牌桌,又有人下了牌桌,比如中村直人的国家就曾经短暂的上过牌桌,
而我们,就算近些年手气不太好,被别人压制了那么一两手,但我们从来没有被人挤下牌桌,一直在沉默而低调的笑看风云。”
李野看着中村直人,善意的笑道:“如果你不服气,可以去纽约曼哈顿联合国大厦里面看一看,我们的桌子,跟你们的桌子是不是一样的。”
李野微抬下巴,比刚才的中村直人还要骄傲。
“我承认,我们这个民族需要融入世界,但世界。同样需要我们。”
“所以我提醒你中村同学,我们之间的友好,是建立在双方实力的基础上的,并不受你我这种小人物的影响,
你不要因为愤怒冲昏了头脑,做出什么自误的事情来。”
“。”
中村直人说不出话来了。
李野的一句“世界需要我们”,让他突然想起了家族给他的使命,然后顷刻间冷汗直流。
中村家族需要种花这片广阔的市场,这是一片未曾开发的财富之地。
自己被家族派遣过来,是来结交“朋友”,为家族的生意铺路的。
当年中村的爷爷进入这片土地之前,已经有无数的菊花商人,在这片土地上铺路好多年,所以他是被寄予厚望的。
可是看看周围所有人的眼神,中村直人恍然间如坠冰窟。
多年的努力不说毁于一旦,但也是大受影响。
“砰砰砰~”
张教授用自己的玻璃杯,敲响了讲台上的桌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咳~,今天的学术讨论,就到此为止吧!年轻人有想法、敢说话是好事,不过以后注意场合。”
张教授站起身,一边走一边对着一位老师道:“学术讨论嘛!吵来吵去很正常,所以如果有人想要做什么文章,让他来找我。”
“好的张先生。”
等到张教授从小门离开,整个讲座现场“轰”的一下炸了开来,所有人都再次看向了李野的位置。
然而,大家只看见了李野和文乐渝,拉着手一起快速撤退的背影。
。。。。。
李野是个懂得过犹不及的人,所以在张教授走下讲台的那一刻,就见好就收的拉着文乐渝跑了。
今天晚上的环境太乱,如果那么多高年级的同学、老师围过来,他怕自己应付不过来,万一说错一句,可能就要解释上半天。
俩人到了未名湖畔,慢慢的走了一会儿之后,文乐渝才笑道:“我以前真没有注意到,你还有如此激愤的一面呢!”
李野晒然一笑,道:“别说你感到惊讶,我自己都挺惊讶的,但当时我就是忍不住心里的那一口火气,就是憋不住呀!”
“憋不住干嘛要憋?”文乐渝奇怪的道:“我们又没有什么错,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我爸就跟我说过,别人不惹咱也就罢了,要是惹了咱,那就干回去,要不然还让人小瞧了呢!”
“。”
李野好像有些明白了,文庆盛在北方吃了好多年的苦,脾气依然不改,甚至还沾染上了“你瞅啥”的地域性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