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苏晴的声音忽远忽近。柳静姝从思绪中抽离,脸上又挂起无忧无虑的笑容,“没事呢,只是想起了爹娘。”她想爸爸妈妈了。“爹娘?”苏晴诧异,据她所知柳静姝是被凌长老捡到,那时柳静姝尚在襁褓,单一个柳字绣在衣角,因而得了柳姓,凌长老亲自抚养长大,取了静姝两字。柳静姝知自己说错话,连忙打岔糊弄过来,亲密挽起苏晴的手来,“不说这个了,梅师叔也真是的,从碧霞阁回来以后就成了缩头乌龟,谁都不见。”苏晴任柳静姝娓娓而谈,目光落在竹海一处,她知道柳静姝有事瞒着自己,柳静姝也从不隐瞒,只说总有一天会告诉她。鸳鸯线已经缚在两人手上,柳静姝背叛不了自己,若是真是对自己不利。苏晴想起前世她躺在泥潭里仰望林玄雨时的情景……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在背叛来临之前她就会亲手结果。“离苏师兄失踪好几个月了,梅师叔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跟着楚长老练什么枪法,楚长老压根不是使枪的,有什么好学的,有这个闲功夫还不如和我们一起去魔界救苏师兄。”说到这里柳静姝又挂记起失踪许久的顾白,心里难受不已。“……就不知道,苏师兄怎么样了。”苏晴没有说话,抿紧的嘴巴代表她不安的心情,自她重生以来不止一次出现这个无能为力的局面,每一次都是在兄长身上,她的兄长是个异数,使她不得不分心关忧兄长的安慰。“江玉说林玄雨是魔尊……”柳静姝心情低落下去,起先她们是不信的,可后来连着捉了好几个魔族质问得到都是同一个答案,柳静姝滋味难明。男主成了反派,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反正这是最后一次。”柳静姝强打起精神来,“这次梅师叔要是再不来,我就去魔界找苏师兄。”苏晴回过神来,“你一个筑基修士去魔界能干什么?”柳静姝嘿嘿笑起来,望着苏晴不说话,她是筑基修士没错,可是她身边有个逆天的女主大大啊,有女主大大在,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说罢她松开苏晴的手,提裙蹬蹬跑上去,站在上方转身冲苏晴大喊,“我去去就来。”苏晴感受着手中流失的温度,在听到柳静姝的话时猛地转头去找柳静姝,台阶上早已空空无一。明知道柳静姝是去找梅泽语,为何,她的心如此不安。苏晴抚上胸口,想要让那颗心平静下来。没事的,梅泽语那里很安全。跳上玉台,乘着杏花香从小径走过,那抹鹅黄身影越行越远,下一秒消失在幽深的竹海内,了无音讯。竹屋外梅泽语正试着新生的手臂,尝试重新用右手握枪,楚长老就坐在窗下,看着爱徒施展身手,活肌生骨的丹药是他从好友那拿的,本不欲给梅泽语,想着磨磨梅泽语心性,现在看来心性似乎在别的地方磨过了。外头又响起柳静姝的喊话声,内容和原先的一样,三句不离苏师兄和魔界,梅泽语起先充耳不闻,过了会枪法舞得心不在焉,只因柳静姝多加了一句。“梅师叔你再不来我就和苏晴去魔界了。”听的梅泽语忍不住嘟囔,“两个筑基的去魔界送死吗?”他说完这话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对上楚长老的眼神羞愧低下头来,放了心思在枪上。竹屋外设了阵法,柳静姝进不来,也看不到具体位置,她在这边喊完又去了别处,话飘得太远,又或者是柳静姝走了,那句话后梅泽语就没再听到只言片语,他一会练枪,一会忍不住眼神往柳静姝消失的地方瞄,整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楚长老手里捧着香茶,躺在一把摇椅上晒太阳,直到香茶半凉才开口道,“去吧。”此言一出梅泽语立刻单膝下跪请罪,面上惊恐不已,“弟子知错。”他只掀了眼皮,“你不去还有谁能去,代容爱徒无错,可她身为坤天派长老,没有肆意妄为的余地,你就不同了,既是苏晏行的师叔,又非坤天派中流砥柱,去与不去还有选择,再来,我真拦了你,日后怕是记恨我这个师傅。”梅泽语忙道,“弟子不敢。”“还会说一套做一套。”梅泽语是什么心性他这个做师父的再清楚不过,因而这会也懒得跟徒弟墨迹,只扔了袖里的法器给人,撤了手里的香茶闭眼睡觉去。梅泽语接过那几枚蝉翼,心里犹豫许久,终是咬牙磕头道,“弟子不孝,待办完苏晏行一事就向师父请罪。”“嗯。”楚长老晃着摇椅也不去看梅泽语,只在梅泽语踏出阵法一刹那道,“护着你师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