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四:“你俩慢慢耗吧,拧巴死得了,有这功夫还不如多打几个啵。”
俞秋罕见地沉默了会儿,“四哥,话也太糙了。”
梁老四笑得直乐。
“对了,”梁老四眼睛看着前面的路,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转了下,“陈国为死了你知道不?”
俞秋愣了愣神,这名字淡出他生活太久了,久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
“怎么死的?”俞秋听见自己很平静地问。
可能是把心结都放下了,他这次十分坦然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还能怎么死的,嗑药磕死的呗。”梁老四语气毫不在乎,把自己知道的都和俞秋说,“就上个月的事,死得突然,忘记和你说一声了。”
车子进入了城区,被红绿灯拦下。
“听说活着的时候脚和手都烂完了,和他一个监狱里的那些人看不起嗑药进去的,整天都被打得鼻青脸肿,最后瘾上来,一个撞墙把自己撞没了。”梁老四感慨,“也是活该,本来就是烂人一个,也算是恶有恶报。”
俞秋“嗯”了声,淡声道:“挺好的。”
梁老四用余光扫了俞秋几眼,见他没什么反应,笑呵呵道:“反正是好事。”
这次没去王乔公司的员工宿舍,俞秋订了酒店,梁老四直接把他送到导航上的地址。
“现在太晚了,大冬天的,这会儿温度怕是零下四五度,”梁老四给他把行李箱提下来,“饭明天聚,高铁好歹坐了七八个小时,铁人都受不了,先休息。”
“行。”俞秋没拒绝。
酒店的服务员帮忙把行李拿了上去,俞秋看着梁老四的车消失在视线里才离开。
洗好澡,俞秋躺在床上没什么睡意。
这种状态还是去年,去年他在医生的指导下逐渐减少药物剂量,刚开始那个月整晚整晚睡不着觉,后来他就反复听江淮许的那句录音,没多久睡意就可以上来。
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身体累得不行,两条腿感觉都不像他的,提不起劲儿,脑海里那根神经也一直紧绷着,但即使听了录音还是睡不着。
也许是回到了莞城,这里有江淮许的原因。
后来怎么睡着的俞秋也忘了,或者说没睡着,混混沌沌的。梁老四电话打过来,俞秋看了眼时间,八点。
怎么都寒假了还要上早八。
“四哥。”俞秋揉了揉头发,声音有些哑。
“秋子,你还在睡觉啊。”梁老四语气听起来挺高兴,也不知道在哪儿。
“废话。”
俞秋也睡不着了,他趿了双拖鞋往浴室走,边刷牙边听梁老四说话。
“算了,反正都吵醒了。”梁老四这人混熟后挺烦,愧疚心是没有的,“都回来了趁寒假打个工。”
俞秋:“?”
他看了眼手机,确定说话的是梁老四,“我闲的?”
“大哥和齐家有合作呢,齐家大少爷办订婚宴,邀请了,不去不好。港城那边今早突然有急事,大哥大早上的飞机直接走了,这事儿落到我头上,我一个人去总觉得差点意思,这不想着拉你一块儿去,还能省下顿饭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