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秋和祁真也被折磨得够呛。
汤凡宁:“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这次寒假汤凡宁问俞秋过年要不要继续和他一块儿跨年。
这些年跨年汤凡宁怕俞秋一个人孤单,每次都特地把他拉出去一块儿去市中心等跨年。
俞秋想了想,“今年不了。”
其他三人震惊得不行,“今年怎么突然想通了?”
俞秋开始收拾行李,他垂着眼,语气一如既往地平和,面无表情道:“去问那傻|逼把我删了什么意思。”
汤凡宁:“哦吼。”
秦一扬:“哎嘿。”
祁真:“……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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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莞城那天芜城下了大雪。
俞秋提着行李箱去高铁站坐高铁,踩在雪上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让人挺难受。
检票的时候他才突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要回莞城了。
回到承载着他两辈子回忆的地方,那儿是他的不堪,他的过往,也是他的归宿。
高铁远远要比火车快得多,俞秋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下车。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看车窗外原本黛青色的山被雪覆盖,也没来得及看一望无垠的海平线飞鸟盘旋飞舞。
就下车的瞬间,独属于莞城清冷低糜的味道灌进他的胸腔,他知道这儿就是莞城了。
梁老四过来接的他,他换了辆新车,看见俞秋出站使劲儿在那儿晃手,“秋子!这儿!!”
俞秋被他这大白嗓差点吓一跳,周围人视线往他们这边来。为了防止梁老四再吼一声,俞秋拉着行李一路跑到了梁老四的跟前。
梁老四看俞秋两条大长腿就这样三步两跨的拉着行李过来,还没来得及寒暄,俞秋催促,“四哥,天冷先上车。”
梁老四反应过来,“对,有啥聊的咱兄弟俩上车再聊。”
结果梁老四先上的车,俞秋没上。
莞城虽然没芜城那么冷,但也是在下雪的。更何况两个地方冷的感觉都不一样,莞城又湿又潮,冷意能直接渗到骨子里去。芜城是干冷,风吹在脸上跟刀似的。
“四哥,我先打个电话。”
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紧张的,俞秋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
梁老四就奇了怪了,“什么电话非得下了莞城再打?”
在芜城打不了,上了车打不了。
俞秋呼了口气,化作冬雾散在空中,他笑着道:“我急。”
有些电话只有到了莞城才敢打。
前几天他晚上睡觉不小心压到手机了,给微信列表里好几个人发了消息也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