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
巴黎的弗什大街上有德军一个专门机构,往来德法之间的军事人员都要在此登记审核证件,换发新的过路凭证。
“小姐,你的呢?”
军官颔首,司机又递上去一份证件。
“噢,她是你女人,法国人,真不错。”
“Merci?”女人歪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帽子,棕色头发因此飘出来几丝。
“她不太会说德语,听能听懂,”德国军官解释,用了一口流利且带有很强东普鲁士口音的德语。
“我就知道。”应该不是正牌夫人,只是个情妇。
一股淡淡的硝油味在香皂味的掩盖下,若有若无地在他鼻子上挥动。
这是必须是在前线待了好长时间,才能浸泡出来的,专属于战争的味道。
“啊,好晒啊,”她自顾自用法语说,“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啊?我都站累了。”
充满了撒娇的口吻,完全是养尊处优的一位女性。
“请吧。”士兵放行。
高大稳健的男人轻轻扶着她的腰,“好了。”
“法国女人就是这样的,任性、刁蛮。”小兵道,“不过做法国人的好处就是,你可以在战争刚开始的时候就投降,这样别人就,”
“接着,别人会帮你赢这场战争!”军官接上,斩钉截铁道。
“法国的林荫道很多,我很喜欢。”
“那是因为我们喜欢在林荫道下前进!”军官轻蔑的轻笑起来。
速度很快,不过几秒马上恢复了原来的古板样子。
他送她回车里。
黑色的奔驰悄无声息地混入了城市当中。
“这个人看我的表情好奇怪啊,为什么有一股他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神色?”被评价是任性且刁蛮的女人脱掉高跟鞋,赤脚踩在上面。
“法国人很高傲,我是这样演的,开口闭口全部都是法语,而且还装出一份我美到天下第一的自信。”
“因为有规定,高级军官不能和除了德国女人之外的人结婚,”青年把帽子摘下来,解开了衬衫的两个扣子,顺便松松领带。
“勒到我了。说话都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顶着我喉咙。”他抱怨。
“噗,还好他没有叫你把帽子摘下来。”不然这根呆毛还不好解释。
“他不敢的。”
“为什么?”
“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叫我脱帽致意的可能性只有来了一个比我军衔还要大的长官才能做到,”阿尔弗雷德说,“实在不行我就说我秃头,不叫他看就好了。”
“噗。”阿桃哈哈大笑,“阿蒙先生,真会蒙混过关啊。”
“还不是我的伪装好,”他撇开大腿,大大咧咧的坐在座位上,“要搞到一辆有军牌的车已经很困难了,”
“还有这副无懈可击的军装,”青年把手心朝向自己,炫耀般道:“作为参战了很多年的老兵,不可能军装是完整无损的,只是尽可能的除旧处理了一下。”
“还有你身上很难闻的硝油的味道……”
女人掩着鼻子,“离我远点。”
“呜呜……”阿尔弗雷德的眼球中马上凝聚了水光,“你嫌弃我。”
“你这是被浸泡了多久?”她推开凑过来的脑袋。
“也没有多久!”
“那么汉斯先生,”阿桃摆弄着他的证件,证件照上方被盖上了帝国鹰的钢戳,“请问原装版的汉斯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