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什米特和我说过了,”他继续说,一板一眼就像叙述一件事实:“他说他有个女人要在这个地方进修,瓦尔加斯会照顾他。”
“看在贝什米特的面子上,我并没有对你们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但是你们反过来这样对我,实在是叫我不好受。”
“你和贝什米特的关系跟我有关系吗?”罗维诺呛道,“你们之间需要相互给面子,看在我们是同一阵容的份上,我也在努力和你讲话了,”
劳夫冷笑一下,“盖世太保是无所不知的,就像上帝一样。”
“你们已经完全逾矩了。”青年沉下脸,“无论怎么想,你们和主还是不一样,哪怕你们是主按照他的形象创造出来的。”
“我可以让你活,也可以让你死。”他凝视了好一会儿。
“这也不会让你成为主。”
“这是警告。收手吧。不要让我难堪,不要让我的工作遭到任何的阻碍,少几个犹太人,我可以当做没看见,少十几个,我也可以糊弄过去,但是一百个你们已经过分了。”
回答他的,是粗暴的关门声,它重重的扇在了他的脸上。
“生气生气生气!”
回到屋内的罗维诺想要暴走,“究竟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权力,让他们在意大利境内肆无忌惮的和我说话?!”
“还自诩为主,我看倒是一点也没有拥护到主的尊严,反叫主的荣光颜面扫地,我要是教皇,我马上开除他的教籍!连同他的属下们一起!”
“他们以为他们有八条腿吗?可以像螃蟹一样横着走?!”
“不要扯我的巨蟹座啦,我们巨蟹座没有招你们,”阿桃默默的递过去一个抱枕,“要发泄的话拿这个吧。”
“哼!”他哼哼着,“是谁啊?”
“就是那个管意大利北部事务的盖世太保!”
“……”小姑娘跑到窗边看了好半天,“罗尼,下面有个戴姆勒车,”
她把玻璃擦了又擦,这次记得用布子了,“上面有将军旗子。”
这家伙的抱枕她可喜欢了,每天都要抱一会,在沙发上和它碎碎念,而后者傻不拉叽的抱着也只会咧个嘴角,对她的抱怨也好,赞美也罢,全部都听在肚子里。
根本舍不得拿这个抱枕发泄。
“将军旗子?”
他也过去一看,顺便把她的脑袋按了下去,“不怕发现啊你,不妙,”
“真的是将军旗子,”在万籁俱静的大雪中,这个红色的将军旗子似乎被风吹到冻僵了。
“而且,有人在监视我们。”他的感觉一向灵敏到了极点,只觉得被几个人的视线看到浑身不舒服,细胞到处乱跑。
刷拉一声,罗维诺飞快的把窗帘合上。
“这样对方不就知道我们发现监视他们了?”
“没有办法,”
“估计你要足不出户了,在我不在的时候,千万不要一个人拉开窗帘探出头去,我怕你被别人一枪爆头,也不要随便开门知道吗?只要我回来你才能开门。”
“那么,贝什米特们……”
阿桃的神色没有惊慌,“不过我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们迟早会知道这件事的。”
“我就怕哪个将军随口和他们一说,”罗维诺皱着眉头,“毕竟我这里可没有一个将军来给我撑腰。”
“没关系啦。”
她的声线如水般的柔和、纯净,“我就在这里啊。”
“我们还是不要听他的,他的工作受到阻碍还要硬着头皮和基尔伯特说话,关我什么事,任何的警告在我耳朵里都是没有用处的,他们越威胁越恐吓我们,我们越要去做,他们的态度正好说明他们害怕了,那我们多多少少有一些东西取得了成效。”
“我们还是要继续我们要干的事情,无论怎样。”
两个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的默契在他们周围流淌。
“是啊,可是想起来还是火大,火大到要真的把他们开除教籍的地步,”这些话对平复心情起到了关键作用,“他们信奉主,没有虔诚的心就算了,反过来还要……”
“好啦好啦,”将抱枕塞到他怀里,小姑娘没有多说什么。
“哦。”这个抱枕怎么这么软啊,也有股她身上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