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撒要结束了。”
“我进去啦,不用担心,不会吃了我的。”少女蹭蹭大狗狗的头发,将人安抚安抚。
“好吧……”
阿尔弗雷德一步叁回头的回去了。
“你从哪里认识的美国人?”
教堂里挤满了人,弗朗西斯和她坐在倒数两排的位置,一前一后,由于是阴天就看不到阳光透过玻璃彩窗照射在地面上,碰撞出来的美妙图案了。
唱诗班们一人手里捧着一只蜡烛,在虔诚的唱着赞歌。
空灵美妙的声音盘旋在上空。坐在椅子上的人们都在低头认真的祈祷。
只有两个人例外。
“路上遇到的。”
圣母像和圣子像面前都分别点着一只红烛蜡。
“我要的东西呢?”
“被我吃掉了。”
“好吧,我再去搞一份。”
“但是内容我记在了脑海里,你如果需要,我可以复刻。”
“那就不用了。”
“你不信任我,”
“不是我不信任你。”
“听着,我为你办事,是为了承你的恩情,我答应你的要求,但是那两个人之后的事情我就不会管了。”
天知道要怎么才能勾搭上两个少校,给他们传递消息。
这些苦只有她一个人才能承受。
“好。”弗朗西斯不再把身子前倾,他坐直了身体。
握着手开始听唱诗班的歌声。
前排的小姑娘长长的叹了口气。她以为混在一起就不会使人发觉了。
弗朗西斯听到了。
他想,巴黎,不,法国,法国为什么今天会落到这种地步呢?成为国际上的笑柄,德国人手里的玩物,德国人看不起法国人,他们挥舞着在普法战争中的获得的古董玩意儿,得意扬扬的在同一个车厢里面签下了协议。
德国人花费了很少的兵力就完全的拿下了这个大国,自从法国建国以来,法国人没有遭受到这样的侮辱。
不管德国人是用什么样的态度来玩弄法国人的,表情可以是温雅的,姿态可以是温和的,但是隐藏在彬彬有礼的态度留下的那份轻蔑的东西,那种胜者对败者的怜悯,你们法国人不战而降了。
所以你们法国人就应当捏着鼻子,饿着肚子,捂着耳朵,不管我们骂的再难听,再怎么样,你们也不能反抗我,而是笑脸盈盈的为我们供应我们所需要的东西。
所以你们法国人就应该听我们的话。
你们法国人穿着再优雅,再装做一副无所谓,高高在上的样子,回去之后还是要抱怨德国人不提供给他们想要的吃食、服饰。
德国人懂什么是艺术?
什么是美?
他,在巴黎的大部分法国人,都对德国人恨之入骨。
恨他们不懂对艺术的欣赏。
恨他们不给提供足够的吃食,恨他们站在他国的土地上,对着所有的一切可以大肆嘲笑。
这是弗朗西斯心爱的土地。
他从土地中诞生,很快的,又要回到土地上去。
法国人没有这样的权利。
这种权利没有被赋予在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