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提醒。”
两个人支起小桌子,他看了穿着补丁衣服,土里土气的王耀一眼。
这个人很虚弱,但是精神气是一股不会熄灭的火苗,它在他眼睛里晃着。
“不过我也放心了,”王黯咣地一声把酒坛子放在桌面上,“滇缅守住了。”
“你我可以安心一阵了。”
“不搞点花生米?下酒菜什么的?”
“你不是带了烧鸡?”王耀安然的在椅子上坐着,眼皮也不抬,脚扎根,无论他怎么催,就是不动。
“懒人。”
还得是他去菜地里找了点现成的食材,去厨房切巴切巴,做了几个小菜端过来。
“我和你本来是一体的,可是性格差为什么这么大呢?”
他擦擦手,见王耀慢条斯理的执筷吃东西。
“谁知道,我也纳闷。”
“哎,”王黯拍拍酒坛口,享受着沉闷的响声,“上好的女儿红。”
“这个分量酿多了,你家女儿红是拿腌菜缸子酿的?”
“你的嘴巴真厉害。”他抱拳。
“彼此彼此。”
“我听说那个谁……”
“她不是那个谁。”王耀一下子明白他想说什么,不悦的纠正。
“好吧好吧,那个小姑娘是专门往战场里面钻啊,听说我的人都逮了她好几回,本来信心满满的以为能逮住的,结果一回头的功夫人就跑了。”
“她的确跑得像兔子一样快。”青年附和。
“可惜我是一次也没见上,你不是对她很特别?”
夹菜的时候停顿了几秒钟,男人这才应:“嗯。”
“我呢,大概也是知道你在想什么的,”已经是傍晚时分,大片大片的云朵蘸上了酒色,喝的它们晕晕乎乎的。
他喝了口酒:“我可以从你的体内分离出来,那么就有我存在的道理。”
“喔。”
王耀不动声色。
“跟你说话真的是好无趣,简直是块木头嘛,或者是块臭石头,那姑娘是怎么喜欢你的,”王黯无语至极。
“哎,你说,她是你女人,也就是我女人了?好不好看,温柔不温柔?”
“你别过分了。”男人冷声警告。
“终于变表情了,很是不容易啊。”他笑眯眯道。
“我也是,一想到我的脸上会出现嬉皮笑脸这种表情,我就很不耐烦。”
“你看嘛,咱俩既然相互讨厌——”
“但是早晚有一天你会消失的。”
青年定定看向王黯。
“是啊,是这样。”他正经危坐,举起酒杯:“为了明日,干杯。”
“为了生存,干杯。”
“为了统一,干杯。”
清脆的器皿声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