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竟然把苏梨当赌注!苏妧实在不知秦四郎的脑袋装了几斤水,但绝对是白长了脖子上面的装饰物。本来她还觉得秦四郎跟陆晏是好友,那应该也还算是个好郎君。如今这么一看,只怕陆晏也不是什么好鸟!苏妧又仔细问了苏梨情况,才知八月十五那日苏梨和苏阮出去转了转,正巧在一品居遇到了秦四郎和几个好友。大抵他喝的多了,有些醉意,就将这些说了出来,还说之前去了芳翠楼被苏梨看到,如今可该怎么俘获姑娘芳心。苏梨这才明白,原来从那日在肖府,他说信她,就是为了赌约说的假话,而到现在,心中也看不起她。苏梨环抱住苏妧,将头埋在她胸前,闷闷道:“阿妧,原来都是没有真心的。”苏妧知道,她说的是秦四郎,也说的孙进。她轻轻抚着苏梨的发,“那大姐姐为何还要去秋狩呢?”“既然他对我非是真心,想利用我,那我为什么不能也利用他呢?”苏妧的手微微一顿,不由叹了一声,很是无奈,“大姐姐,你还要和他纠缠吗?不怕……”还不待苏妧说完,苏梨就摇头道:“我不怕的,阿妧,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一次次被骗还是什么,苏妧不知道,但见苏梨的样子,的确谁都劝不住,索性不如让她放肆一次。如此,苏家三个姐妹就有了去秋狩的资格,最高兴的就是柔颐郡主了,直说秋狩时自己有了帮手,能气死柔嘉县主了。柔颐郡主还派了最好的骑射师父来教她们,累得三人叫苦连连。待到秋狩那日,皇帝仪仗盛大,各府女眷的轿子也个顶个漂亮,似是轿子都要争奇斗艳一番似的。男子大多骑马,前面打头阵的是宫几道,宫几道得知苏妧也来了,还让手下来嘱咐了几句,无外乎若是到时候骑马累了就偷偷懒,采采花。“我家将军说,那秋颖山上的花还长着呢,小雏菊是最美的,姑娘可采上好些朵。”来人甚是夸张地比了个手势。苏妧顶着苏梨和苏阮看过来的视线,只觉头大,只得不住点头,那来人又说了好些宫几道的好话。“我家将军还说,秋颖山往东那处最美,还有条小河,那水最是清甜。”“姑娘,我家将军可没这么嘱咐过什么人。”“姑娘,我都记不住了,我家将军可真是贴心啊!”如此这般,只见苏妧脸色涨得通红,那人才堪堪住嘴,末了还说了句:“有些口渴了。”冲苏妧行了个礼,便转身打马而去,苏妧忍不住抽抽嘴角。就这么说,不渴才怪!这人一来,还引得不少人看过来,苏妧急急地将轿帘放下,端端坐好。苏梨和苏阮看过来,眯着眸子上下打量她,苏妧抱胸道:“你们……怎么这么看我啊?”“啧啧,苏妧啊苏妧,你说说,你没我长得好看,也没我性子好,怎么他们都喜欢你呢?”苏阮噘嘴道。对苏阮这话,苏妧只扯扯唇,以她这个局外人看,她和苏阮各有特色,但要说性子……她不敢苟同。苏梨也摇头道:“哎,我倒是为牧表哥忧心,怎么就有这么个劲敌呢?”她这话音一落,外面又响起轻咳声,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阿妧,一会儿要不要跟着我走?”苏梨和苏阮听到这声音,一下子正坐起来,紧紧盯着苏妧。苏妧头皮都要炸了,周炎来掺一脚干什么啊?“多……多谢七皇叔,我还是跟着大姐姐和三姐姐吧。”外面的人叹了一声,“哎,我还想给你射个小狐狸呢,咱们阿妧穿狐裘最漂亮了!”苏妧都扯不出笑了,只轻轻道了声谢:“谢过皇叔了。”“嗯?”那人似有不满。苏妧想到他中秋那日对她说要叫他“怀遂”,心里慌极了,见他怎么也不走,似就在等她开口。她实在受不了轿中的气氛,只得掀开轿帘,低低冲周炎唤了声“怀遂”。那人才嘴角一扬,一甩马鞭,走了。苏妧放下轿帘,松了口气,苏梨和苏阮冲她哼笑着,苏阮直摇头,“啧,怎么就会这样呢?”苏梨:“牧表哥真可怜……”话一落,门外就响起肖牧略有些紧张的声音:“阿妧,我给你射鹿,穿鹿皮?”苏妧:“……”苏妧在轿中愈发战战兢兢,实在搞不懂这三个男主怎么突然挨个献殷勤。又见苏梨和苏阮一脸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表情,她头更疼了。她没回肖牧,只说跟着大姐姐和三姐姐就好,让他也小心些,山中猛兽多,让他勿要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