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大人快起来,怎么还跪下了?”锦书见好就收,装出一脸关切地样子,温温和和道:“驸马爷,快去扶大人起来。”沈之璋这下痛快了,走过去装模作样地扶他:“大人快起来,今这事儿啊,真不是我做的。您说我都当着您的面和甘公子打架了,干嘛还要背地里去做这种下三滥的事啊!”“是是是!是臣一时糊涂了!”甘大人也明白今日确实是自己草率了。“那行吧,您还是快回去照看甘公子吧。”锦书语气柔和起来:“小环,叫张太医随甘大人一同去吧,再带些上好的补品药品,别的不重要,甘公子早日康复才最打紧,甘大人,您说是不是?”“是!是!臣多谢公主。”圆满解决。锦书微微一笑:“小环,送送大人。”待甘大人走出沈府,坐马车回府时,他忍不住感慨:“好厉害一个公主!传闻里最懦弱无能的六公主都如此能言善辩,可见其他公主都不是善茬啊!”可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呢?不是沈之璋,朱东旭又没有什么人脉,难不成是宁王替儿子出气做的?不对啊,宁王一向低调,朝堂上都不说一句话,唯唯诺诺的,他儿子又是个傻子,不可能有这个脑子。甘大人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只好叹息一声:甘霖啊甘霖啊,你究竟得罪了谁啊?------------渐行渐近傍晚时分,天色昏沉,满院子花色也逐渐黯淡,只有归鸟还在花树间叽叽啾啾。王氏站在祠堂门口,盯着紧闭的大门瞧了片刻,才开口问沈之琰的小厮飞鸽:“大公子一直都没出来吗?”“回大夫人,从前厅回来,大公子就把自己关进去,再也没有出来。”飞鸽道。他话语刚落,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沈之琰步履轻快,嘴角含着笑意,眉目舒展,这些年都少见他有如此愉快的神情。瞧他没事,王氏眉头一松,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母亲那边传膳了,今儿她高兴,叫了咱们都过去吃饭。”“何止母亲高兴,我也高兴。”沈之琰笑了笑道:“这一十三年来,我们沈家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次,祖宗都高兴!”王氏抿嘴一笑:“是啊,若不是亲眼所见,我可不信六公主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夫妻二人慢慢行走在园中的小径上,留恋这暮色下的春光。王氏抬手轻轻拂过一朵春花:“又是一年春天了。”“快了。”沈之琰微微一笑,意味不明地说了这二字,惹得王氏又思忖半天:什么快了?————————————酒饱饭足后,锦书又躺在床上万般无聊地玩着七巧板。拆拆合合三回下来就失去了耐心,余光一瞅沈之璋:得!这家伙又坐在桌前神游天外!“咳咳。”锦书咳嗽一声提醒道:“看书!”沈之璋回头神来,把叼在嘴里的笔一吐,扭头疑惑道:“不对啊?为什么我要坐在这里看书啊?明天我又不用上学!”“自学啊!”锦书理所当然道:“在你还没有新的学校上之前,你都要好好自学。”“不想学,没意思。”沈之璋把书一推,探头探脑朝她看过来:“喂?你玩什么呢?”“瞎玩,你别管我啊?好好看你的书!”锦书把玩着手里的七巧板,幸灾乐祸地笑:“还是女子好啊,无才就是德!”“嘁!”沈之璋哪里肯再看书,屁颠屁颠跑过来,搬个小板凳坐在锦书床边:“七巧板?太幼稚了吧?这样吧,我陪你打牌,玩不玩?”“行啊!”锦书乐了,刚好她闲得慌,吃喝玩乐可是沈之璋的强项啊!于是锦书狡黠一笑,主动给他找理由:“嗯,好!看在你今天受了委屈的份上,晚上咱们玩玩放松放松?”“放松放松!”沈之璋笑得合不拢嘴,还不忘损她:“咦,我看就是你想玩!”说着就跑去架子边拿来一个小箱子,在她面前打开献宝:“来来来,我教你打牌!叶子戏,打马吊,将棋,弹棋,樗蒲,双陆,你说吧你擅长哪个?”锦书瞧了瞧他箱子里的小玩意,一脸懵,没一个会玩的!跨时代了还真玩不了:“嗯……一个也不会。”“不会吧?”沈之璋不敢相信:“一个都不会?人生过得也太无趣了!来来来,想玩哪个我教你!”“就打马吊吧!”锦书来了兴趣,立马吩咐小环:“环儿啊,去拿点零嘴儿来,还要一壶蜂蜜水!”小环应下,退了出去。“打马吊要四个人!”沈之璋试探着询问:“叫煮豆豆萁?这两人功夫可深了?”公主和小厮一起打牌,多半有些不太附和规矩。锦书虽然没有什么阶级观念,可毕竟时代不同,还是犹豫一下问道:“他们不会把我打牌的事情告诉别人吧?”